的强力超凡权柄的彰显!
只是,就像是这幽冷的焰火一样。
那浓郁的月华雾霭之中渐渐地显照出身形来的魏夫人,同样是一个以喜演悲,以悲传喜的人。
太阴月火的复杂性与矛盾性,同样体现在她曾经的武道意志,她如今的道心本质上。
或者说的直白一些——
骆兴松知道,这是真正疯子才会走的道途,而魏夫人就是这样的一个疯子!
在太阴月使的道途上,成就越高,这人就疯的越是厉害!
他纵然有必死的心智,可如是没有什么为家族牺牲的必要,枉死在一个疯子的手里,也实在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而且,困住了奇行种,反向震慑了兽群。
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解除了困局。
虽然他想要做到的试探无法再继续进行下去。
但是彻底抹除了覃林辉不得不出手的危机情况。
这也是骆兴松所能够接受的结果。
这一刻,魏夫人那个疯子不让他开口再蹦一个字儿,骆兴松便真的没有开口说话。
但他在这一刹,偏头看了覃林辉一眼。
那是满含深意,又能够让覃林辉瞬间明白他意思的一眼。
“这一次有人给你解围,下一次大概就不会这样好运,咱们来日方长。”
很显然,某种更为根源的诱因早早地促使了这一次的试探,这意味着某种世家意志的改变。
意味着某种一定要确保威胁消除的意志准备、并且即将被世家的力量所贯彻。
但是说来也奇。
这一刻,骆兴松却不曾看到覃林辉被人解围之后,不需要再纠结的那种松弛。
更相反,刚刚那样极限的高压试探之下,覃林辉都能够忍字当头,忍了又忍,忍寻常人所不能忍。
一切翻涌的剧烈情绪,都被容纳在了那张颓然的面容之中。
但偏偏在这一刻。
在太阴月使魏夫人出现之后,覃林辉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
此刻他不再镇定,脸上直接高压困局的颓然一扫而空,真正惶恐不安的焦急让他的表情都在扭曲。
“师妹……别……”
仿佛是紧张到了极致。
这一刻,当覃林辉开口的时候,他竟像是失语了一样。
那紧绷的声带中,只堪堪挤出了细如蚊蝇的声音。
而与此同时,那月华雾霭之中,魏夫人的声音所仍旧高亢,仍旧疯魔,且显得狂意十足。
“覃师兄,我,还有当年天都道院活下来的我们,曾经不止一次的纠结和痛恨过一件事情。
纠结于为什么那诸象一脉的天才灵感竟然诞生在了你的脑海之中,成就在了你的道途上面。
也同样的,我们在痛恨,为什么承载着诸象修士未来的人,会是一个如你这样优柔寡断,畏畏缩缩,瞻前顾后,毫无英雄气,毫无血勇的人!”
覃林辉的脸在痛苦的涌现中变得更为扭曲。
“后来,我们也曾经想过。
或许把我们任何人换成你,将这样的万钧重压扛在身上,大抵都不会做的比你更好。
一面是超凡道途的灵感,是超越了寻常天骄妖孽的道途成就。
一面是曾经的故友,是曾经天都道院中的袍泽,是曾经的师长留下的子女、你的兄弟姐妹。
一个有太多‘锁链’缠绕着的人,如何能得狷狂?如何能得血勇?如何能显英雄气?!
大概也正是因此,世家牢牢地攥住这些‘锁链’,就能轻而易举地让一个废物渣滓来压弯你的脊梁!”
一旁,骆兴松阴翳的面皮不住地抽动着,某种惶恐不安,开始从覃林辉的身上,传染向骆兴松这里。
“但是如今不同了,覃林辉,北庭都护府彻底成为了历史。
军旅中当年也有兵家前辈支持你,如今战线愈发岌岌可危,那些‘杂音’再度涌现,世家不能无视,不能没有回应。
所以弯下脊梁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你能忍生,还能忍死么?
他们是一定要做些什么的,这姓骆的废物,不过是渣滓里边的渣滓,连试探都算不上,但他的出现意味着很多问题。
所以,我们早已经想好了,早已经共同的做出了今日这样的决定!
毕竟……谁也没规定,‘锁链’不能自己解锁自己是吧?
他们都想来见你一面,可是哪怕这么些年过去,州府世家的防守松懈,也只有我一人能借朦胧月华远遁。
师兄,与你说这番话的,不是一个走太阴月使道途的疯子,而是故北庭天都道院的四十三‘余孽’!
当年是天都道院的先贤,用命来为你开前路!
今日,轮到我们这些天都道院的后辈,用命来为你开前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