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比斗,在过于明显差距的对局上,提前认输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但是在岳含章经历过这些之后,在徐家的子弟已经毫无遮掩的玩弄着匹配的规则,接连登台意图围攻岳含章的时候。
这种认输便已然成为了某种不可接受的事情。
错非是他们“误判”了岳含章的真实实力,没有预料到蛇蛟象形武学的存在。
只怕今日,所有人都将会看到的是岳含章重伤败落于武夫,进而接连遭受徐家弟子折辱的场面。
也正是这样显而易见的预料,导致了徐师锦认输那一刻,注定要让整个会场的声浪攀升到不可思议的高度。
至少前面的徐家子弟,在面对着岳含章的时候,还有着直面对局的勇气。
到了徐师锦这里,却连打都不敢打了。
按说,做出了这样丢人的举措,徐师锦下了擂台,合该灰溜溜的赶紧逃出会场去才是。
但或许是真的因为惊恐而乱了方寸。
徐师锦下了擂台之后,竟一溜小跑的窜到了观战席上来,只几步路,就哆哆嗦嗦的站在了徐师成的面前。
老实说,这会儿的徐师锦,比岳含章更能够汇聚人群的视线。
随着他这一溜小跑,几乎大半个会场还多的人,都顺势看向了徐师成这里,看向了一众脸色阴晴不定的徐家人。
甚至同样走下了擂台的岳含章,也在望向此处。
而原地里,徐师锦的脸色已经憋得通红,一时间气血上涌,连带着那原本额角上如蚯蚓蛆虫一样粉红的疤痕,也在气血的充斥与憋闷之下,变成了某种更为难看的紫黑颜色。
“师成哥……我……我刚刚害怕……”
看起来,徐师锦似乎是想要给徐师成解释一下自己认输丢人的事情。
可是这会儿的徐师成,哪里还有听他聒噪的心情。
不等徐师锦将话说完,徐师成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滚蛋!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滚——赶紧滚!别在这儿碍老子眼!”
徐师成的话很不客气。
偏偏徐师锦听了之后,几乎如蒙大赦一般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竟像是个贱皮子一样露出了一抹松快的笑容。
然后,不等徐师成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徐师锦这才又一溜小跑,真个“滚”出了观战席,“滚”出了练武馆的会场。
但此刻,徐师成的火气已经被挑动了起来。
在经历过了极致的平静与超常的疲惫心态之后,这一切烦乱的情绪终究如同棉絮一样彼此纠缠着,进而点燃了徐师成的怒火。
他的眼眸之中已经有着熟悉的疯意涌动。
“有人敢做不敢当,你不站出来给老子一个说法,就别怪当哥哥的心狠手辣,自己一个个的找,一个个的问,把你筛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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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伴随着徐师锦的离去,会场中的众人,也相继挪开了目光。
吃瓜只是一时的事情。
意满离之后,大家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下午这势均力敌之后显得更为高质量的武道对局上面。
连继续等待着下一个轮次的岳含章,这会儿和其他武道生一样,星星散散的兜转游走在一座座擂台之间,不少对局都让岳含章看的津津有味起来。
接连的断手断脚,像是终于让岳含章那武道意志勃发中激涌的情绪余韵消散。
而似乎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一番情绪混合爆发的缘故,这些象形的痕迹不再从岳含章的身上隐藏。
就像覃林辉越步如熊罴一样,这会儿的岳含章行走在会场之间,也几有了几分“龙行虎步”的意思。
与此同时,他的气势在更为凝练与缥缈之后,终于不再爆裂,而是变得平静且松弛起来。
但是在观战席上,自始至终,却始终有一个人,不曾看向徐师锦,不曾看向徐师成,不曾看向任何地方,从岳含章施展出了蛇蛟象形之后,便始终盯着岳含章的身影不曾变过。
直至此刻,黄智姝才像是从象形的震撼之中回过了神来。
她学着刚刚岳含章的样子,轻轻地拧动着脊柱,带动着双臂摇晃。
昔日,她曾经很好的模仿了岳含章的蛇形。
但是在今日,双臂摇晃的刹那,她便摇了摇头。
模仿不来,那意味着岳含章武学的象形是切实超越了蛇形的存在。
她的双眸愈发清澈,像是要放光一样,连带着身形也因为某种心思的激动而不住的颤抖着。
“蛟形!这是真的蛟形!”
“难怪,我从未曾在他的身上感受到‘同类’的感触,怒蛟翻江,那是群蛇的更上位者!”
“真想好好地跟他打一架!试试直面怒蛟的感触!”
“不!不是一架,是很多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