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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烛照亮林间幽暗的小路,谢玄玉的衣袍擦过草叶,而他的左脸颊上,覆着一小块纱布。
羲照冷冷地看他一眼,回想方才羲华的话,心中有了一个念头:
既然羲华最看重谢玄玉对羲灵是否真心,那只要当着羲华的面,揭露谢玄玉本心即可。
人嘛都有自私之心,在遭遇危险时,下意识便是保护自己。
谢玄玉若与羲灵同时遇到危险,他会下意识保护在羲灵面前?
那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如此,谢玄玉在羲华心中的印象大打折扣。
羲照轻笑连连,脑海中盘算出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得在这几日得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实施。
如是想着,我照藏匿进了黑暗中。
小鸟们清晨起得都极早,羲灵一夜好梦,次日天才亮,她就去见了族内那位圣女。
屋内光线昏暗,四周架子上摆放着瓶瓶罐罐,羲灵环视一圈,对着坐在桌案后年长女子,道:“帘姑,还望你解惑。被唤作“帘姑”的女子,翻开了一卷书册,道:“你说的那人,无法从附身的鸟身体中抽身?”
義灵道:“是"
帘姑沙哑的声音缓缓开口:“凤鸟族的附身术,是族内的秘术,可进百鸟身体之中,不会被察觉,向来都是来去自如的,你说,你朋友是在那鸟受伤时,附身进小鸟身子里的?”羲灵点点头。
帘姑若有所悟:“那便是了,那被附身的鸟心脉受了重创,现在不能放附身的人走,需要等一等,等它受伤的魂魄痊愈,且它是不是有无法放手之事?”羲灵的思绪被点亮,“对。”
那小鹦鹉不能放手之事,便是此前被卧龙欺负,受尽了委屈。
“帘姑的意思,还需要我朋友完成小鸟的夙愿?”
帘姑点点头,从架子上取来一瓷瓶,递到羲灵手里,“是。它迟迟不愿意醒来,一是魂魄受伤,二是外界的事,得你朋友帮助完成。这瓶药你收下,能帮助小鸟痊愈伤口、聚拢魂魄。“那要等多久,小鸟魂魄才能痊愈?”
“难说,看它受伤情况,只是小伤,那就只有几个月,多则成百上千年。”
羲灵一愣,那小鹦鹉可是被自己雷劫波及的。
帘姑道:“有了这药物的帮助,那契总可以解开的,让你朋友多点耐心。”
羲灵笑着将瓷瓶收下,放进身前的挎包中,“我会转告她的。
不管怎么样,帘姑的话,给我灵带来了希望。
羲灵和帘姑告别,走之前又问道:“那帘姑这里有没有短时间抑制灵力的药?小鸟的躯壳未必受得住我朋友的灵力“有的。”帘姑又取来了一个青色的瓶子,“切记少用,这药丸用多了有害身体。”
羲灵打开瓶子,里面只躺着几颗药丸,需要她省着用,但至少危急时刻,她便不怕当众变回鹦鹉了。羲灵笑着道谢,将瓶子收好,待出了帘姑的居所,回到王宫寝殿,第一件事就是变回小鹦鹉,将那聚拢魂魄的药水喝下。之后,她变回真身,问殿外侍女:“父王母后在哪里?”
“回王女,君上正在湖畔边和玄玉少君垂钓呢。”
“垂钓?”羲灵似有所思,“带我去看看。
夏日的午后,空气炽热,池塘里开满了繁密的荷花,风吹来香气扑鼻。
远远地,羲灵就看到谢玄玉和父王的身影,二人坐在池塘边交谈,手中握着鱼竿。
一旁密树投下绿荫,摆着一张架子床,母后则坐在树下,手中轻摇扇子,为身边的少女扇着风。
是羲灵的妹妹。
月妍看到她来,招了招手。
羲灵坐过去,月妍拿出帕子,为她擦去额头上汗珠,“一路小跑过来的?瞧你脸红成这样,热不热?歇会。羲灵摇摇头:“不热。”
她看向坐在月妍身侧的少女,露出微笑:“妹妹。”
月珍冷淡地看她一眼,没有回话。
作为凤鸟王的最小的孩子,月珍比羲灵小上千岁,因真身显露是鲛人,便随了“月”姓。
当年,月珍与羲灵同样有机会入明泽仙宫
但明泽仙宫遍布各族贵嗣,势力盘根错杂。羲华与月妍已失去过长子,不舍将两个女儿都送离身边,担心孩子离家太远照料不周,被牵扯进的无端的纷争中。后来羲灵的被调换气运的遭遇,也证实了二人的猜测没有错。
而当时的夫妇二人,在权衡之下,只送了羲灵去学宫,让天赋稍差些许的月珍留在了家中。
因为此事,月珍和羲灵产生了隔阂。
明泽仙宫在四洲灵族心中,是至高无上的修炼圣地,无数人前扑后继想要进去。若是可以,谁会甘心被拒之门外?这么多年,羲灵一直想办法弥补月珍。但月珍对她总是冷淡。
羲灵笑着与月珍说话,月珍侧开了脸。
月妍握住了羲灵的手,羲灵知道母亲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