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张大人府中,两封密信一前一后连夜送入了他的手中。
张大人将两封密信一一读完,随后将纸条投入烛火中,待密信燃烧殆尽后,才发现自己衣衫早已被冷汗打湿。
与此同时,城外一辆马车载着一貌美女子在道上疾驰。
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靖王寻而不见的晓月。
晓月揭开车帘,看着窗外的夜色,眸色晦暗,她终究还是做了旁人的刀片。
“我们这是要去哪?”
赶车的男子蒙着面,斜坐着,手拿马鞭,一路上并未言语,瞧着就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就在晓月以为男子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男子却是开口。
“承恩公幼子已死,谢承安被抓,现在城中正四处搜查你,王爷和薛姑娘事先吩咐过,务必要保证你的安全。”
男子并没有明确回答晓月的话,晓月只是抿了抿唇,并未在意,她原先是靖王的人,这些人对她有所保留无可厚非。
只是听着男子的话,晓月的心中却好似划过一抹什么,只是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出任务多年,虚情假意见得不少,可真的这般费尽心思将事后后路准备好的,还真就只有这非敌非友的薛婉婷及齐王了。
心中一动,晓月一时竟笑了出来,只是明明是在笑,眸中的泪却是滑落了下来。
罢了、罢了!
左右自己命自始至终都不在自己手中,那在谁的手中又有什么分别,至少在这里,还会有人在事后接应,保证她的安全,她该知足才是。
只是笑着笑着,满是泪的眸子像是猛地被淬上了无尽疯狂和偏执。
这段时间她在南安,靖王的一举一动皆入她耳,从前她虽心中有妄念,但知自己身份低微,从不曾表露一丝半点,只期望偶尔能在靖王言行中得到点点慰藉。
靖王那般温柔随和,像知己、像兄长、像家人,像……就是不像一个主子。
她渐渐迷失,可那样的一个人,却是连查也不查,不给她半点解释的机会,就要将她灭口。
恨吗?
晓月说不上来,要说有什么,大概是不甘吧,要是有机会她要当面问问,问问那个满嘴仁义道德之人,她在那人心中究竟算什么?
呵呵……晓月摇头,终究是庸人自扰罢了。
“替我谢谢王爷及姑娘。”
晓月收起心神,轻声说道。
那晓月的声音不大,但男子武功极高,听得清楚。
他知晓晓月的身份,他现在的任务是看住晓月,督促晓月完成任务,掩护晓月撤离,他是粗人,安慰人的事他干不来。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寂静的郊外,只有马车疾驰的声音。
晓月这边成功撤离,奉命搜查的刑部及暗中找人的丞相府将南安城中给翻了个遍始终没有找到。
眼下案件关键人物花魁犹如人间蒸发,在几方人马如此严密的搜查下依然无迹可寻,让负责的刑部及想要先一步将人扣下的丞相府都感到棘手无比。
第二日清晨,薛明善便带着消息来了薛婉婷的屋子。
他去的时候,薛婉婷还没起,薛明善想也没想便径直走了进去。
薛婉婷听见声响,以为是侍奉早起的侍女,也没大在意,今日是她起晚了些。
“把东西放下吧,我自己来。”
薛婉婷声音中带着刚刚睡醒的娇软,薛明善脚步一顿,耳尖微微有些泛红,只是一瞬,步子继续。
薛婉婷说完,却感觉“侍女”没有出去,反而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最后步子停在了她的床边。
薛婉婷心头一紧,手已经摸到了枕头下放着的匕首,只是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这才睁开双眼。
看清楚来人,薛婉婷的收紧的心顿时落了下来,只是想着自己现下只着了一件里衣,虽是姐弟,但毕竟不妥。
“今日起得有些晚了,你来了也不叫人说一声,专程来看我笑话的?”
薛婉婷说着话,只是斜斜地瞧着薛明善,手上却是将被子往上提了提。
薛明善将薛婉婷的动作尽收眼底,轻咳一声:“阿姐又在打趣,不是要看你笑话,这不是一收到消息,便第一时间前来告诉姐姐。”
薛婉婷眸中一亮,刚想起身,动作又是一顿:“你先到外间去,我穿件衣衫便出来。”
薛明善眸色轻闪,面色如常:“那好,我先到外间等你。”
说着便走了出去,并关上了打开的房门。
薛婉婷抓着被子的手顿时松开,这才起身,一边穿着衣衫,一边想着有时间还是要同薛明善说一说,男女大防,即便是姐弟,有些事情还是要尽量避嫌才是。
待薛婉婷一切装点妥当,这才去了外间。
一件北朝的日常服饰,通体服饰呈紫色,只是袖口和领口的位置缝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