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婷看周静茹咳嗽得厉害,下意识地便要上前替周静茹拍背,周静茹可以死,但绝不能在她面前噎死!
谁知周静茹见薛婉婷上前的动作,手突然朝着薛婉婷的方向挥动了一下,满脸通红地盯着薛婉婷看了一眼,一溜烟地跑远了。
薛婉婷与小枝面面相觑:“她跑得那么快,应该没有啥大问题吧?”
“应该没有。”薛婉婷肯定道。
话罢,随即二人相视而笑,继而笑声加大。
薛婉婷不得不承认,她就是幸灾乐祸,这样的快乐要是换作以往,她能偷偷乐上小半月。
她本来计划着带着小枝狂一逛,前面第二个口子人流量增多,再趁机甩掉周静茹,可没成想这几圈下来,周静茹竟然自己跑了,这倒是让她省时省力了。
“姐姐,咱们继续逛逛吧!”
小枝脸上的笑还没收起,就又扯着薛婉婷的手臂,摇啊摇地。
薛婉婷笑着点头,今日她本还有其他的事情,但现在天色尚早,况且她之前是答应了小枝要带小枝逛南安城的。
带着小枝又逛了一会儿,便带着小枝去了一家酒楼吃饭,结账时,同着银子一起交给小二的还有一张字条。
夜晚时分,齐王洗漱完毕,坐在床上,李沐坐在小凳子上,手法娴熟地揉捏着齐王的小腿,薛婉婷及林肖、李老几人分居两侧。
“王爷您前脚才从宫中出来,这宫里怎么又宣您进宫?”
林肖拧眉,手指不自觉地扣在腰间的佩剑之上,就在他们前脚回了王府不到一个时辰,南帝的圣旨便紧跟着来了。
风声是他们故意放出去的,其中也不乏靖王的手笔,可这次南帝的举动实在是太不符合寻常了,这么着急,这般急迫,这可不符合南帝一贯的行事作风。
这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他们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完全部署,这无疑是在本就有着巨大风险的前提下更加加大了他们的风险。
齐王揉了揉眉心,抬手示意林肖少安毋躁,他也是没有料到南帝会这么快出手的,如今这般迫不及待,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在南帝心中的“分量”。
“皇兄向来多疑,可能也是听说了本王身子稍有好转,便不放心了,想要将本王囚在身边,亲自看管。”
齐王的语气淡淡,面上除了露出一股无奈,并无多余的情绪。
可是在场的众人都清楚,齐王的内心其实不是所表现出来的模样,事关生死,行差踏错一步,便是满盘皆输。
李老轻捋着胡须,默了默,随即说道:“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皇帝这样行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齐王袖中的手指紧了紧,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收拢,暗暗扫视了一圈屋内众人的神色,无一不是担忧,也将薛婉婷的神情看了清楚。
兵行险着是薛婉婷提出来的,现在出了这种情况,难免会心生自责,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自己的担忧,否则矛头将指向薛婉婷。
薛婉婷察觉到齐王担忧的目光,心头一窒,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只是知道齐王原本不需要在情况不明之时便冒此危险。
两人四目相对,最终还是薛婉婷率先败下阵来,头微微垂下。
她低估了齐王在南帝心中的重量,可能从先帝想要封齐王为太子,冷落南帝的母妃,为了给齐王的太子之位铺路,打压众皇子的势力及母家的时候,齐王便成了众皇子心中永远也不能迈过的坎,成了一个结,不管是谁坐上帝位,齐王都难逃厄运。
是以,哪怕齐王只是有一点好转的消息传开,南帝便会如鲠在喉,他之所以没有对齐王立即痛下杀手,也只是深谙杀人不能用快刀,毕竟父爱被夺,母妃郁郁寡欢,势力被打压,母族人才的陨落不是一天结束的。
齐王见状,故作疲乏之态:“今日大家都早些歇着,圣旨已下,咱们也只能见招拆招了,接下来还要辛苦各位陪着本王打一场硬仗,大家都回吧。”
众人都是心事重重,朝着齐王告辞。
“婉婉你留一下,本王有些事要同你交代。”
其余几人视线在薛婉婷身上停顿了一下,便行礼退了出去。
此时屋内便只有薛婉婷及齐王两人,室内烛光不是很亮,烛火摇晃,像是行走在独木桥上的行人。
齐王朝着薛婉婷招了招手:“过来。”
柔和的声音传进耳中,薛婉婷只觉心尖微颤,上前几步。
齐王看着离着自己一步之遥的薛婉婷,又觉得两人相隔着万水千山,明明离得那么近,却又隔得那么远。
“明日进宫一事,你不要有任何负担,这条路是我选的,要是有人明着暗着说些什么,你只当没有听见便是。”
齐王的声音不大,可是听在薛婉婷的耳中却是字字入心,这个时候,齐王还能顾及她的感受是薛婉婷没有想到的。
烛光下的一双眸子满是深意,齐王真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