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婷跟着齐王回到了王府,至于那天齐王李楚后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齐王也摆明了不想提及。
窗户被撬动,薛婉婷眉头轻皱:“你倒是来得勤。”
话音刚落,李楚翻窗进屋:“墙角都快要被人给撬了,你说我来不来?”
李楚走到薛婉婷对面坐下:“明知这几日我来得勤,怎得还将窗户给关死了?”
李楚的话中似有责怪,薛婉婷却是气笑了:“夜半三更,孤男寡女,你来我还得给你留门不成?”
“我不知道你和齐王究竟是如何说的,但你屡次夜半三更潜入,你可曾有一丝一毫对我的尊重?”
薛婉婷面色平淡,声音却冷漠得如同冬夜里的寒风,竟让李楚生生打了个寒颤,满腔的热血凝固,心中憋闷。
“我倒是想尊重你,可你自己可曾自爱?又是谁当着众人与人亲密相拥?”
那日的画面就像是刻在了李楚的脑子里,每每想起便觉得心肝发疼,被薛婉婷冷言相向,李楚实在是气极了。
“自爱?”薛婉婷冷笑,“还是你自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想要以此作为要挟?”
闻言,李楚将刚端起的薛婉婷喝了一半的茶盏用力地置于桌上,茶水散落在桌面四处。
薛婉婷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地给自己重新续上了一杯:“怎么,心思被人戳穿了?”
“若是要挟,何必等到现在?”李楚知道薛婉婷是软硬不吃的,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你也不必故意激怒于我,既然认定了你,你便只能是我的。”
李楚话中的笃定和双眸中的志在必得让薛婉婷有些吃惊,李楚是她先招惹的,可那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为。
“我不会是任何人的,我也只会属于我自己。”薛婉婷凝视着李楚,对李楚眸中的炙热视若无睹。
李楚指节收紧,手中的茶盏被几乎要被捏碎,用尽全力勉强将心中的情绪压下:“明明当初是你先招惹上我的。”
薛婉婷心中一窒:“抱歉。”
“形势所迫,不必道歉就如同我心意已决,你可以拒绝,但却不能阻止。”李楚说道。
“眼下太子失踪,朝中局势不稳,各路封王蠢蠢欲动,朝中已有重立太子的声音。”
李楚已然知道了薛婉婷的身份,知道薛婉婷会喜欢听到这些消息的。
果然,话音刚落,薛婉婷便问道:“那靖王如何?”
李楚的神色有些不好看,谁都知道薛家嫡女爱慕当朝靖王,看来传言果然不假。
这些时日她消息闭塞,上一世太子也会死,只是没有这么早,这一世太子的死因她提前,她迫切地想知道靖王是否还是同丞相之女定亲了?
还有张茹萱,当年太傅之女和丞相之女一左一右,一侧一正,一同入靖王府,当真是好不风光。
也正因为太傅及丞相的站队,让那些还在观望的大臣们,最终选择了靖王。
朝中有大臣,背后有薛家旧部,远在封地的王爷们在靖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加之皇帝因为太子的死元气大伤,无心打理朝政,靖王被封太子,登上宝座,顺理成章。
“靖王依旧整日待在自己的府上,闲时弄弄花草,不过近日却和丞相之女走得颇近。”
说罢,李楚暗暗打量着薛婉婷的反应,却并未在薛婉婷面容上看出一丝一毫的伤心和难过,这倒是与传言不符。
李楚收起打量,觉得自己越发不了解薛婉婷了。
在得知薛婉婷的真实身份后,他暗中命人打探。
几乎所有的消息都在告诉他,面前的是一个标准的纨绔,肆意妄为,却又过得比本朝公主还要尊贵的南朝第一贵女。
薛婉婷察觉到李楚的打量,也不避讳,直接问道:“那张茹萱呢?”
“张茹萱?”李楚摇了摇头,明显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
“张茹萱是谁?也和太子有关?需要我命人去查吗?”
薛婉婷摆手:“不必,张茹萱乃是当朝太傅之女,我以为靖王不会放过张茹萱这个助力,所以才问了问。”
“可太傅之女不是倾慕太子吗?”既然打听了薛婉婷之前的事情,那和薛家嫡女是死对头的太傅之女便也知了一二。
李楚有些好奇,为何薛婉婷会问及张茹萱,而且还说齐王不会放过张茹萱这个助力?
太傅之女爱慕太子和太子倾慕薛家嫡女的事情在南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道理这么快便转投他人。
仿若知道李楚的好奇,薛婉婷接着说道:“太子下落不明,多半凶多吉少,朝中之人各自站队,太子一派人人自危,太傅亦然。”
薛婉婷取过一只茶盏,为李楚倒上茶:“比起远在南川的南川王和皇帝的几位兄弟,这位就在南安的软弱无靠的靖王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薛婉婷这话说得倒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