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子想要继续往下说,却见十三突然闯了过来,一刀砍断了直逼而来的利箭,挡在了薛婉婷和太子的前面!
“殿下,这里不安全,快随卑职一道离开!”十三肃声说道,随即只见几个穿着夜行衣的刺客从崖壁上一跃而下。
有人竟然潜伏在崖壁上!薛婉婷被太子拉着险险避开,今夜月黑风高,这些人竟与崖壁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就是连十三和张守一勘察时也未发现!
此时的营地已经彻底乱了起来,穿着夜行衣的刺客从各个方向涌入,与营地的侍卫厮杀在一起。十三的武艺无疑是薛婉婷目前见过最为高超的,怕是林肖也难以在十三的手上讨得便宜。只见十三手持长刀将密密麻麻朝着他们而来的利箭全部斩断,那长刀的与利箭的对碰发出刺耳的声响。
薛婉婷被太子护在怀中,一边跑一边观察着现场的情形,刺客虽都身着黑衣,却明显不是一伙的。薛婉婷皱眉,如果说高回和齐王各站一伙,那还有一伙人又是谁的呢?
两人在十三的掩护下顺利来到马车处,张守一带着福安也到了。张守一眼见现场形势已经脱离掌控,他们的人就算各个精炼,但这黑衣人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刀刀狠辣,尤其是有一批黑衣人训练有序,隐有军队常年厮杀的阵势!
“这些人不是一伙的!”十三道。
张守一点头,看着十三:“对方人马还在增加,现下咱们多耽搁一下,殿下便多一分危险,为今之计只有先将人引开!”
“福安公公,你上车!”张守一丢下一句话,又朝着太子说道:“殿下,情况危急,还望殿下恕罪!”说着朝着十三点了点头。
十三会意,立即提着福安进了马车,将车帘放下,操起马鞭打马,载着马车内一脸惊魂不定的福安朝着人群中冲去。
太子见状,厉声道:“张守一你大胆,谁允许你让福安犯险的!”
张守一抱了抱拳,却对太子的话不置可否:“殿下,快跟着卑职这边来!”
他们既然能选中这地方安营,便已经想好了退路。十三架着的马车已经将绝大多刺客的目光引开,只见十三松开缰绳,站直了身躯,手持长刀,一刀斩掉一黑衣人的头颅,厉声喊道:“保护太子殿!”
侍卫被十三的气势所震,士气大振,一扫先前被人压着打的颓势,大喊着朝着马车聚拢。远处的黑衣人见状,一声令下,数箭齐飞!
“殿下放心,十三会保护福安公公的,十三武艺之高世所罕见,将福安公公置于危险之中不过权宜之计,待殿下一离开,十三便会将马车劈开,届时那些人见车内坐着的人不是殿下,便不会将人员全部集结在马车周围,十三带着公公便能脱险!”张守一面上带着少有的急色,却也不敢强行带走太子。
十三的本事太子是知道的,他朝着十三那边看去,几乎所有的黑衣人都朝着十三他们去了,这一瞬间,太子的眸子暗沉得可怕,咬牙说道:“走!”
薛婉婷的手被太子捏得发疼,她知道福安于太子的重要,若说她和太子是一起长大的,也不过是待在一起的时间较多罢了,可福安却是真真正正地不忿昼夜同着太子待在一起的人,是随侍亦是朋友和家人。薛婉婷看着太子的背影有些出神,十三和福安以为他们的冒险能够为太子获得撤离的机会,却不知真正的危险就在太子身边……
几人沿着小树林一直来到一条小溪,这是薛婉婷之前洗漱时的小溪,因为没有明路,只能七弯八拐地避开阻碍物通行。
“殿下,卑职去前面取马。”张守一指着二十步开外的地方说着。
薛婉婷朝着张守一手指的位置看去,那里拴着三匹骏马,马儿正在小溪面喝水。
太子神色不大好,只是摆了摆手,待张守一走远,叹了口气。看向薛婉婷的眸中有些失落和难过:“婉婷,福安会没事的吧?”
太子在所有人面前总是要稳重沉着的,哪怕是他父皇,可正因为身上桎梏的皇权枷锁,也将连他父皇在内的所有人与他隔绝,他不能与之谈谈内心最为真实的感受和想法,所以他一直都是孤独而又寂寞的。可这所有人中并不包括薛婉婷,薛婉婷是唯一一个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毕恭毕敬或言行谄媚的,薛婉婷总是会在他幼年伤心难过时偷偷藏起来的时候跑来“捉弄”他,亦会像个朋友和家人一般耐心聆听他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他说话说得晚,三岁方能言语,人人都以为他会说的第一句话是在金銮大殿上唤了声父皇,可他隐隐记得就连父皇二字也是薛婉婷耐心教了他许久。人人都说他的父皇挚爱她的母亲,可他模糊的印象中却只有在后宫中终日以泪洗面,抱着她一声一声唤着皇儿的母亲,那泪水滴落在他的脸上是那样的滚烫,就像是要将人的心烫出一个窟窿。
薛婉婷被太子眼中毫无保留地信任刺痛,她轻轻吸了口气,语气不复先前,变得有些冷淡:“定然会没事的。”她的视线一直留意着张守一,手却慢慢地抚摸上了腰间的匕首,张守正解着绳索,没有留意他们这边的动静,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