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客院内。一名女子瘫跪在地。她看着上首坐着的男子,心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而上首的男子自始至终嘴角都带着柔和的笑意,他把玩着腰间玉佩下的流苏,看着地上浑身都透着恐惧的女子,突然觉得无味地人生在此刻多了几分趣味。
又过了一会儿,上首男子才幽幽开口:“说说吧,究竟是谁派你来行刺本宫的?”
男子语气平淡,就像只是在询问女子今日天气如何,但眸子中带着冰冷刺骨的玩味。女子下意识地就想要闪躲,但是她知道她不能,现下她的命已经捏在了男子手中,没有任何自保的筹码,就算是她将幕后之人供出,能背叛主子的奴才,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
见女子不说话,男子朝着一旁的侍卫看了过去。侍卫眉心微皱,随即几步走到女子身边,他上下扫视着女子全身。几瞬之后,只听“唰”的一声,侍卫手中的剑已拔出,朝着女子便刺了过去!女子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有一恍然的失神,侍卫的剑极快,不要说是避开,就是想要挪动半分也是来不及的!接着又是几声轻微的细响,再看侍卫已经将剑收回了剑鞘之中,转身回到了男子身边。
女子的袖子,腰带及鞋底全部被剑气划破,衣衫斜斜垮垮地罩在身上,好些地方露出了嫩白的皮肉。可比起女子嫩白的皮肉跟让人注目的却是女子被剑气划破的部位上掉下来的东西,匕首、软剑、长针,这些散落在地的东西,无一不是在说着此刻瘫跪在地的女人可不只是个舞女那般简单。
福安被眼前的一幕给看惊了,他诧异地看向张守一,刚才张守一朝那女子走过去时,他还以为太子殿下是要将这女子给处置了呢,他真的很好奇这张守一是如何看出女子身上藏有武器的,他怎么就啥也没看出来呢?
张守一余光瞥见福安的目光,嘴角轻扯,心下却不以为意。
女子见自己的伪装已经全部被识破,再继续强装也没有了必要。她扯住胸前的衣襟,看向上首的男子,决绝说道:“今日既已落到你们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没想到还是一个有骨气的。”太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话带嘲讽:“一个忍辱负重的主子调教出的女子倒是一个个都是个骨头硬的,本宫有时间倒是要好好向本宫的好哥哥取取经才是。”
女子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但她未想到男子竟然已经知道了她背后之人的身份,她回想之前言行,未发现有暴露的行为。那就是说,其实上方男子极有可能在他们行事之前就已知晓了他们的身份,今日在殿内所有的行为不过是如同观看跳梁小丑一般,他们的行刺从一开始就不会成功!
太子见女子面上惊恐,只是凉凉一笑,语气极尽温柔:“不要怕嘛,本宫又不会拿你怎样……”
第二日,小枝兴奋地带着王府最新出炉的八卦朝着薛婉婷走了过去。
薛婉婷坐在梳妆台,拿着木梳梳着垂在胸前的头发,见小枝端着洗漱用的东西,风风火火地朝着她大步而来,盆里面的水都溅了出来,薛婉婷笑着摇了摇头:“你跑那么快作甚,当心脚下。”
两人解开心结以后,相处间自然而地和谐如初。小枝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将洗漱物品放下,几步走到薛婉婷跟前,拿过薛婉婷手中的木梳,为薛婉婷梳起了头发。
“姑娘,咱们府中出了件趣事呢!”小枝说道。
“嗯,看来的确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薛婉婷点头笑道。
小枝一愣:“姑娘知道了?”
薛婉婷摇头;“不知道啊。”
“您不知道,那姑娘为何说会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奴婢还以为您知道了呢!”小枝松了口气,又有些疑惑。
“我不是知道,但我知道能让咱们小枝兴奋成这样的事情,定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啊。”薛婉婷从妆匣子取出一枚红玉镶嵌成的梅花簪子插在发髻上,转身拉住小枝的手,神情看着极为感兴趣的样子:“那小枝快快说与我听听,究竟是何事这般有趣?”
小枝细细观察着薛婉婷的反应,见薛婉婷不知情的模样的确不似作假,她心中疑惑更甚,这般看来,姑娘好似对昨夜之事的确不知,但昨夜临睡前叫她关好门窗时的模样又要作何解释?姑娘始终还是对她有所保留,小枝暗暗想到。
小枝心中想着事情面上不显,只见她凑近薛婉婷咯咯一笑,道:“昨个儿夜里太子将昨夜在宴会上的一名舞姬给收用了!”
薛婉婷愣了一下,这个倒是她真没有想到的,她有些不明白太子收了那名舞姬的用意。那名舞姬本是刺客,要是昨夜太子真的收用,那舞姬不可能忍住不动手,要是动手,那小枝也不会一早就把“当朝太子被刺”之事当成趣事说与她听。只是那女子既是萧奕恒派来的,虽是失手了,萧奕恒定也不会让一个会让他暴露的证据被太子留在身边,看来接下来还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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