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婷躺在床上,觉得从未如此疲惫不堪过。身体尚未大好,又连着奔波几日,不得已吃了那等伤害身子的药,实在是让她有些吃不消。
她掀开袖口,手腕上是一处明显的伤疤,这是当初被雪狼咬的。她细细摩挲着,随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今天发生种种,让她心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担忧。
薛明善的事情,始终让她不能坦然,薛明善自小聪慧,要不是家中发生大变,定会有一个似锦的前程。这样想着,终是太过疲惫,上下眼皮打着架,沉沉地睡去。
下午,那高回竟然亲自来了,还带了教习他们骑射的老师,那老师分明便是那陆护无疑,只是换上了一身暗红色轻巧骑服。许是离开了陆家村,不需要再掩藏什么,此刻的他浑身都透着逼人的凌厉。
高回面上带着笑意,看向众人说道:“这位是陆护,以后就由他负责你们的骑射练习了。”说着他又看向陆护:“陆先生,这位是柳红翘。”他又指着绿衣女子及绿衣女子身旁的蓝衣姑娘说道:“这位是王雪柔和赵洁儿。”
陆护依次对几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最后面的薛婉婷。
这时又听高回说道:“那位就不必我多做介绍了,想来二位应该已经相熟。”
陆护点了点头,收回了视线。
柳红翘及王雪柔等人一听这陆护与薛婉婷是老相识,心中猛地一突。难怪看第一眼见这陆护便暗道怎会如此眼熟,这不就是当日跟着薛婉一同来的人中的其中一个吗!
想到此,几人都各自有了小心思。
“好了!你们可要跟着陆先生好生学习,离去那处的日子眼见着没几日了。”高回视线一一扫过几人,最终停留在薛婉婷的身上,意味深长:“能去的只有一人,大家要努力啊……”
高回说完,不管众人反应,带着人离开了骑射场。
“几位姑娘,那接下来我先指导大家练习射箭。”陆护从仆人手中接过弓,对着几人说道。
柳红翘瘪了瘪嘴,娇笑一声:“老师且先指导她们吧,我想先溜两圈马,待会儿再向老师讨教。”
讨教!真是好大的口气!这是赤裸裸地没把陆护看在眼里。
陆护也不恼,点了点头,语气平淡:“随你。”
柳红翘嘴角勾了勾,心中甚喜,这陆护的识相,让她很是喜欢,她道了声谢,直直地去马厩挑马去了。
王雪柔见柳红翘走了,也跟着告辞,留在现场的只有赵洁儿和薛婉婷二人。
陆护拿着弓静看片刻,对着两人说道:“既然两位留下来了,那我们开始吧。”
薛婉婷诧异地看向了一旁的赵洁儿。一贯与那二人秤不离砣的,今日不知怎的转了性子?莫看这赵洁儿一贯话不多,不管长相还是骑射都是最不起眼的,但是薛婉婷总感觉在那三人中,这赵洁儿是最不能小瞧的,也是最要小心的。
不容薛婉婷多想,陆护叫仆人为二人取来弓,并没有取箭。
他将二人带到一处阳光下,说道:“今天我们就由最基础的开始练习。”
“身躯挺直,两脚开立,两脚间距同肩宽,脚尖向外展一点,两脚尖连线指向箭靶,对,就是这样。”陆护为赵洁儿归正着姿势,语气淡淡,却透着一股不可抗拒。
赵洁儿从来不知这射箭还有如此多的讲究,以往跟着爹爹打猎练出的箭法似乎根本不值一提,还好她没有同着那两人离开,她此刻隐隐有些庆幸。
她的腰身挺得直直的,望向陆护,满满都是急于获得肯定的模样。
“不要挺得太高,咱们是射箭,可不是比美。”陆护盯着眼前的汹涌,面色无波地说道。
赵洁儿的小脸“唰”的一下红得彻底,眼中满是羞意,却没有甩袖而去。她微微收了收胸膛,也没胆子再往陆护瞧去。
陆护瞧见赵洁儿的姿势比之前好上了些许,便转到薛婉婷身旁,饶是常年征战的他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据他打探的消息,这薛婉婷不过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罢了。可是带着重伤依旧能手刹群狼的本事,又岂是一个废物能办到的?看来这薛定远为了安那南朝皇帝的心还真是煞费苦心,只可惜……
不过他该感谢薛定远,当年南朝与北朝对战之时正值北朝内乱,那群乱党趁乱将五皇子劫持出宫,后来下落不明,要不是被薛定远救下,又抱回南朝当儿子养着,这五皇子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五皇子长得很好,与皇后娘娘长得极像。要是皇后娘娘见了五皇子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南朝忠义大将军果然厉害,不仅将五皇子和薛姑娘都教养得极好,就是冲着能在前线救了来路不明的北朝孩子,还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便是值得他陆护陆护敬佩一生。
陆护知道薛婉婷旧伤在身,原本能来到这高府全是靠着那李泉的秘药,一个女子能忍受那秘药的反噬委实让人钦佩。他能猜到这薛婉婷想进齐王府的目的,他很欣赏,但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