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完回到房间,儿子睡得香甜。
他跟老婆说了采访的事情。
“这期画刊采访出来,你的名气就更响了。”林婉婷说。
“名气不名气都无所谓,我绘画也仅仅只是一个爱好,再说就算不画画,我们也不会缺钱用。”
第二天早上去餐厅,要了两份早点。
给小宝要了一小碗稀饭,几个小笼包。
参展的画家都聚集在餐厅吃早餐。
这时徐迟瑞走了进来,看见黄源几个正在殷勤地给吃早餐的画家介绍自己。
徐迟瑞拍了拍手大声说:“各位画家同志,本人有一件喜事宣布,不管是谁的作品,不管是哪位收藏家给你们谈售价,不管谈的价格是多少,我都在原有基础上加一千。获奖作品加二千,大家记住,我叫徐迟瑞,有画尽管找我,我给的价格肯定是最高的。”
黄源三人听他这样说,整个心情都不好了。
这个老徐做事也太过分了,竟然想让他们本次画展上一幅画都收不到。
黄剑春说沮丧地说:“这样我们不是替他做嫁衣裳么,有什么玩的?”
马骡河气愤地说:“既然他这样说,我们就把收购价故意说高,让他钱多去付。”
黄源说:“你就不怕把自己脚绊住,万一他是故意说的气话,我们跟画家谈好价,最后他不接手。那些画家只会说我们言而无信,然后我们几个的臭名声就传出去了,以后我们再去画展收画,就没人理我们了。”
黄剑春:“道理是这个道理,唉,昨天我们做法是不对,我们财力确实不如他。”
几人还是见缝插针跟吃早餐的画家谈收购价。
徐迟瑞拿了一份早餐坐到殷元餐桌。
“徐总,何必跟他们斗气,大家和气生财不好吗?”
徐迟瑞气愤地说:“这几个烂人很讨厌的,每年都是这样,走到那里都明目张胆跟我抢生意。这种做法本身就让人非常恼火,既然要采取这种手法,那我就跟他们斗斗,看谁斗得过谁?”
他对殷元说:“以后你殷画家的画作,每平尺低于五千,你就不要出手,随时打我电话,我都会来收。”
殷元这次参展的五幅画全部都在十二平尺,按照他说的这售价,每幅画正规售价也是六万,他现在多给了二万,也算是出了高价。
吃过早餐,大家前往博物馆。
这回殷元学聪明了,在酒店他就抱儿子去卫生间屙了屎尿。
一到博物馆又抱他去卫生间屙了尿。
颁奖仪式在博物馆一间大会议室举行。
婉婷说:“要么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我怕小宝等下在里面闹起来。”
殷元说:“我们找个靠门的座位,他要闹的话就带他到外面去。”
况且包里携带了看图识字卡,几本动画图本,小家伙有时候翻阅起这些书来时,一点都不会吵闹。
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进入会议厅,在门口位置找了个座位坐下。
婉婷看了一眼以后悄悄对他说:“在座的大部分都是老画家了,两鬓都斑白了,年轻的画家就你们几个。”
殷元说:“年龄越大功力就越深厚,没有几十年功底,想成为名画家都难。”
婉婷反问他:“那你呢?你有几十年功底吗?”
殷元说:“昨天小覃采访我的时候,我都跟他说了,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到处胡写乱画,五六岁就开始了,所以我也有几十年功底了。”
前面几个老画家在低声议论,虽然现场乱哄哄的,但他依然能够清晰听得见。
“听说这次一等奖是一名叫殷元的年轻画家夺走了,他也是前几个月新锐画展的一等奖获得者。”
“新锐奖就是为新人出道设立的一个奖项,获奖后会送去美院学习两个月。他刚刚新锐奖获奖,现在又在这次画展获奖,这年轻人画技水平不错哦。”
“这次画展获奖就意味着可以参加几个月后的京城画展了。”
“看来我省要出一名名画家了。唉,李宪财老画家看来熬不了几天了,粤省画坛就靠管杉刖一人顶着了。”
“李大画家不行了,唉,我们几个等下去医院探望一下他吧?”
这时于阳光和管杉刖,还有几名美协领导一脸严肃地走进会场。
前面台上本来有三个年轻女子在弹着古筝。
于阳光示意她们撒走。
他对着话筒说:“耽误大家时间了,因为我们几个刚从医院赶过来。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省画坛泰斗,李宪财同志今天早上九点,因病医治无效离开了我们。李老师是我们粤省画坛的一面旗帜,他的逝世是粤省画协的巨大损失。我建议为他离世黙哀三分钟……”
全场一时静黙下来。
正在看画报的小宝都睁大一双惊奇的眼睛看着大厅内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