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于瀑布顶部的龙关阁,不断有残骸从天而降,摔落水中,其中夹杂着不少无辜的长鱼弟子。赤鲤受到惊吓,纷纷游走。
河滩上十几名幸存的龙关阁黑衣弟子,满脸愤恨地将谷荒泽几人围住,一时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就是他们,我亲眼看着他们从圣地中出来!”一名弟子双眼通红,拔出宝剑。
“杀了他们!为兄弟姐妹们报仇!”
“为我们长鱼氏的千年基业报仇!”
谷荒泽盘膝闭眼调息,黎噎昏迷不醒,唐安俨摸摸小宝的脑袋,皮笑肉不笑地对着那群弟子:“喂,你们误会了吧,我们这是受你们那位代家主所托,铲除长鱼氏的毒瘤……”
“放屁!”黑衣弟子粗暴地打断唐安俨,“代家主已身死,十恶不赦的贼人,竟敢将污水泼到他的头上,简直是丧尽天良。”
“泯灭人性!人人得而诛之!”
一名身穿彩衣的中年文雅男子施施然地从人群中走出来。
“无忧将军!”黑衣弟子们皆恭敬地向他行礼。显然这名男子是他们的主心骨。
长鱼无忧脸上带着倨傲的神色,轻蔑地看着河滩上四人:“这群贼人,以奸邪之法,毁吾长鱼氏龙关阁,罪大恶极,不仅应当诛杀,还应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正是!请将军立即下令,弟子们责无旁贷!”
“我要将他们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来!”
“可小孩子是无辜的吧?”
“放屁,这种恶种怎容得他长大,长草就需除根。”
他们看着四人这副狼狈的模样,便以为谷荒泽等人已经耗尽灵力无法反抗,必然能轻易摆布,因此脸上都露出得意凶狠的神色,甚至商量起如何处置之事。
唐安俨被气得笑了几声,圆圆的眼睛里带着玩味:“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还在商量如何扬名,你们长鱼氏可真是争气啊。”
“你!!!”
“长鱼无忧是吧?”唐安俨看向领头人,“杀了我们这群罪人,必然能立大功,到时候家主之位就非你莫属了,你说是也不是?啊?”
“阴险狡诈的贼人,死到临头还要毁我清誉。来人啊,给我砍下他的舌头。”长鱼无忧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意。
一名脸上带有刀疤的黑衣弟子,戴玄天狼牙拳套,以风雷之势朝着唐安俨的面门就砸下去。
就在距离面门不到一寸的地方,唐安俨伸出一只食指挡住黑衣弟子的攻击。
“啧。”唐安俨看都没看他,一只小蜜蜂从他的乌黑的头发中钻出来,钻进那名黑衣男子的眉心。
长鱼氏众人只见那弟子的身形突然定在原地,丝毫不动弹,连唐安俨怎么出招都看不出来。
“妖人!大家一起上。“黑衣弟子纷纷召唤法器,面露凶光。
这个时候,他们看见重伤的白衣人缓缓睁开眼睛,强势的威压令气氛立刻凝固。
“安俨,你很闲?”谷荒泽淡漠地说着话,目光瞥向了树林中的某处,“他们长鱼氏内部事务,由他们自己解决。”
躲在林中的稻草人接受到这个眼神,心中凛然。
“这戏不能看了,赶紧撤退!”稻草人疯狂摆动手臂对长鱼敏说。
“是。”长鱼敏才答应,脖子就像被人勒住了一样,头脑里响起蜜蜂扇动翅膀的嗡嗡声,滚落在泥土里疯狂抽搐,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
唐安俨挥动手指,指挥着长鱼敏体内的小蜜蜂不断飞舞,用着口型对着长鱼录说:“这是警告。”
长鱼录这样冷心冷面的人,当然不会在意手下的死活,更不会受威胁。
“快抬起起阿敏赶紧撤。”长鱼录吩咐着,因为他与唐安俨相交多年,他知晓这是唐安俨炼的功法,只要远离施法者一段距离,自然得以解困。
可下一刻,在场的弟子纷纷倒下,原来皆被唐安俨放入了欢喜蜂。
本想着既能彻底铲除家主成功上位,还能借唐安俨的手除掉长鱼无忧及其部下,还能将脏水泼在魔欲宫身上,这下指望落了空。
“慢着!”稻草人迅速从树林中狂奔出来,站在唐安俨的面前,大声对长鱼无忧等人说:“一切都是误会!”
即便他是个无情的人,可若是属下全死光,他还能向谁是发号施令,应该长鱼录被迫站出来。
长鱼无忧等人听见稻草人发出的声音,不由得放下法器,惊疑不定。
“这是代家主的声音!!”
“贼人又玩什么把戏!”
长鱼录清清嗓子:“无忧,你有些误会,这几位是本派的恩人。”
“是他们铲除化龙的家主,为我们长鱼氏消除隐患,至于龙关阁的损毁,完完全全就是家主的错,与他们并无关系。”
长鱼无忧眯着眼睛看这稻草人,心中了然,表面却怒不可遏地大喝:“好啊,这伙贼人还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