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不正是咖啡吗?
黎噎听见这称呼,凭空生出一股怀念与心酸,面上却是不显,笑道:“醉山月前辈倒也是很有意思,起了这个名字,也是郎朗上口。”
“是吗?”谷荒泽皱眉:“也不知这两字的出处。”
“也不必事事都要追根溯源的。泽先生,别我叫你一声夫子,你可别像穷酸夫子一般迂腐呀。”黎噎打趣遮掩过去。
谷荒泽笑了一声,“你这话老东西也说过。每当他弄出一堆奇怪事物的时候,他就会用这句话来搪塞我。”
“我可不是搪塞哦,”黎噎连忙表真心,接着又很好奇:“什么怪事物?”
谷荒泽想了想,打了个比方:“就像这咖啡,老东西不放酒,加一些清水就喝了。”
“他处理红焦果用的是一些奇怪器皿,却不用虫瓮。”
“什么奇怪器皿?”黎噎心中产生一丝期待,要是这位前辈能将地球上的咖啡机复刻过来便好了。
“你如此感兴趣?那回去之后我便拿来与你。恰好我也要去他的洞府找些书。”谷荒泽笑着回答,只是手却向黎噎腰间的芥子袋拍了拍。
“报酬呢?”
黎噎会意,掏出一瓶酒递与他。
谷荒泽打开瓶塞,芬芳的灵酒立刻引起了一些游人的注意,甚至有来打听这灵酒是何处购买。
“我的手艺还是厉害的吧?”黎噎对他使眼色。
谷荒泽不置可否:“手艺倒是日渐精益了。”
几名大汉手里正发着传单,口里还念念有词:“初二至初三,海塔拍卖会……海塔拍卖会……”
一名面色冷肃的黑衣男子身背黑色长棍与他们擦身而过,手捏着传单,口中喃喃自语:“若……仙丹……胡天蓝……拍卖会……”
那声音却是如银铃般的女子嗓音,并且黎噎听着颇为耳熟。
“冰融姑娘?”黎噎回过神来,那男子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
……
谷荒泽送那两父子回到小黎食肆,化出狸花猫的小分身陪着黎噎,他自己却抬脚就往暗巷之中走去。
小四灵镇原是醉山月所修建的。当年落成的时候,谷荒泽还尚未出生。
他曾经好奇地问娘亲,爹为何要修建这无数道暗巷。娘亲搂着尚且年幼的他,偷偷地笑说:“那是你爹为了背着娘亲藏私房钱。”
成人之后的谷荒泽自然是不信娘亲的戏言,他后来说服自己的理由是,若小四灵镇来日遭逢大难,则可躲入这暗巷之中躲避灾祸。
不过,醉山月有这么好心?
谷荒泽按着心中所记的路线,从黎家院的后门出发,往巡镇所走去,七拐八拐地走进了一条暗道之中。
依旧是前镇子天尊躲藏的那条暗河。谷荒泽沿着暗河往前走去,墙壁上的夜明珠光辉,随着他的脚步声闪闪烁烁。
实际上此地不止一个洞窟。
正所谓狡兔三窟,而醉山月怕是十窟都不止。
天尊躲藏之地不过是醉山月的一个藏宝洞,而醉山月的书房在另外一个地方。
谷荒泽敲击墙壁,打开一道石门,露出里面简易的石桌石榻,好几个书柜上的竹简书籍堆积如山,摆放杂乱无章。
谷荒泽原本踏进的脚步又想收回了,他皱着眉头,犹豫片刻才走进去。一脸嫌弃地看着这间书房,“老东西真是邋遢,娘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谷荒泽看向石桌,桌上摆着三个醉山月冲咖啡的奇怪琉璃器皿并一只茶杯,而杯中的咖啡似乎还未干涸。
就如昨日醉山月还偷偷躲在这小书房里一般。
可是时间已过了千年。
谷荒泽挥手,默默地将那几件器皿收起来,转头看向那几柜子书。
他随意抽出一卷,堆在书柜上的书籍像落石一般滚落下来,山崩地裂。谷荒泽抽搐着嘴角,最后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蹲在地上,一卷卷一本本地开始整理。
“这就对嘛,儿子就应该给老子分忧。”他爹醉山月坏心肠的调侃仿佛还萦绕在耳边,伴随他娘无奈的叹息。
苍茫天地间,曾经的一家三口,如今的天地人永隔。
……
九月初二
海市的第二日。
祝煌向黎噎告了两日假,说去海市帮忙,具体帮啥,黎噎也不知道。
他只得服下易容丹,既当小二又当厨师。
还好食客们的注意力都放在海市上,议论的皆是海市的活动。
“今晚可拍卖会,我们得早些过去。”一名食客说道。
他的同伴吃着面,不甚在意:“拍卖会咱凑啥热闹,那些上好的咱俩拍得起?”
“那你就没留心了吧?内场咱们进不去,可海塔之下自有水幕可看内场拍卖情况。我们得早些过去霸占个好位置……”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