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屿终于从书房走了出来。
“萱妃,你为何在朕的殿前喧哗?”
陆萱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姜北屿的面色不辨喜怒:“萱妃,你方才所言,是否为真?”
陆萱说:“当真,千真万确。”
姜北屿的脸色这才一寸寸的寒下来。
“萱妃,你与齐王本是叔侄,与他联络本是寻常,但你既已嫁到姜国,就应该知道分寸。知道自己现在是姜国人。应该在告知朕,在朕允许的情况下,再与他联络。
不然,朕很难不怀疑,你来姜国的目的和动机。以及,是否曾向北国,泄露过姜国的机密。”
陆萱不是傻子,自然说:“臣妾没有,仅此一次。”
姜北屿沉声说:“与北国私通,一次足矣!在违背朕与北国联络的同时,你任凭冷妃替你背罪,受尽冤屈,罪加一等!”
顿了顿,他又稍缓和了语气说:“念在,你主动坦白,并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情况下,朕饶你不死,待你在宫中诞下胎儿,便依律贬为庶民,驱逐皇宫!”
说完,他便转身回了书房。
陆萱亦在抹茶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望着他的背影,她明白,他这一步子走得高明。
不但让冷妃无罪,还让北国不好发作。
否则,她身为北国公主,就这样被他驱逐出宫,她的兄长陆衍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将会影响两国之间的和平。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荣华殿。
姜北屿很快就下了旨,查明冷嫔遭人陷害,与私通北国齐王一事无关,冷嫔,再次恢复为冷贵妃!
半年多了,荣华殿的大门,第一次大大方方的敞了开来,似扬眉吐气一般,姜北屿很快就去探望了冷妃,两人看上去和好如初。
而当初围在一起,看冷妃笑话的张妃、舒嫔还有沐贵人,再聚在一起时,简直就跟傻了一样。
“莫不是,这个萱妃被人下了蛊吧。”
舒嫔一脸琢磨不透的样子。
张妃眼眸深深:“北国人擅长用蛊,蛊虫都是从北国来的,除了她自己,谁都能给她下蛊?”
舒妃叹了口气:“皇上就跟逗我们玩儿似的,不是说好,不宠了吗?那样后宫的姐妹们,猴年马月才能再次得到机会啊!”
沐贵人亦撇撇嘴叹息的说了一句:“花无百日红,绿了一天,在第一百零一天,又开了。”
听到他们两人说的话,张妃简直要气得咬碎一口银牙。
“再等等看吧,别说冷妃了,就连皇上也没有几天消停日子过了……”
其他两人纷纷看向她:“怎么说?”
张妃的眸光意味悠长:“北国,就要打过来了,接下来,南国也会紧随其后……整个姜国,都要大祸临头。”
这句话说得舒妃和沐贵人都不由得涌上一寒。
他们虽然嫉妒冷贵妃,但都是姜国人,还是宫妃,还是希望以后有安生日子过的。
毕竟,姜国要是没了,他们也都如丧家之犬,别说锦衣玉食,还有人伺候了,连萱妃都比不上。
沐贵人问:“此话当真?”
张妃一脸不紧不慢也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们就走着瞧吧。”
舒妃和沐贵人面面相觑。
另一边,陆衍收到了使节传回来的信,得知公主拒绝回来,想要在姜国和那个侍卫长相厮守,随后又听闻公主即将要被逐出宫,顿时气炸了肺。
既然,这场联姻,他讨不到半分便宜,还搭上十五座城池,就休怪他翻脸了。
他继续修了国书一封给姜北屿。要求他解除婚约,送回公主,并退还公主当初的陪嫁,十五座城池。
姜北屿自然是拒绝的。
那十五座城池原本在北国不受重视,百姓过得很清苦,回归后,他投入了很多农耕农产,修桥修路,种植果树,建设学堂等……
百姓们的生活刚刚要开始蒸蒸日上,他就想要一锅端回去,这现实吗?
北国的朝堂里,齐王一党在暗中煽动,在姜国拒绝归还城池后,北国彻底被点燃了。
十日后,北国秉着要回城池的名义,大举进攻。
算着日子,秦晚到了即将“临盆之际”,整个荣华殿正处于十分紧张的时刻。产婆,和精挑细选的乳娘都已就位,在荣华殿住下,准备随时待命,这时候,一个宫人匆匆对秦晚汇报:
“娘娘,不好了,边关告急,北国和我们打起来了!”
秦晚扶着肚子,在小芝麻的搀扶下起身:“皇上呢?”
宫人说:“皇上在和几个军机大臣议事呢,冷将军马上就要出征了,他想要在出征前再看看您。”
秦晚问:“冷将军现在何处?”
那宫人低着头说:“冷将军不便来内宫,他在御花园湖畔边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