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文钱一斤,想买的来我这里,有两种口味可以挑选。”
大家一听到价格后又退缩了。
有人质疑的问:“黑夹子河沟里到处都是,一文钱一斤都不带有人要的,你拿回家做熟了卖五文钱一斤?太黑了吧?”
杨大郎和杨二郎也觉得母亲卖贵了,精米不过才五文钱一斤,黑夹子能和精米一样?
余采薇是计算过价格的,黑夹子的确不值钱,可调料成本太高,一斤就差不多快一文钱,还有人工成本也得算吧?
没有利润还做什么生意?
她解释说:“大家看看我这黑夹子上面的油光?猪板油现在多少钱一斤啊?吃起来是不是还有一点点甜味?白糖又多少钱一斤?里面还掺杂了各种我秘制的大料,五文钱真没多收大家的。”
“好像是有点甜味夹杂在里头。”
有人看向杨二郎碟子里正吃着的说:“我看这小哥碟子里还有八角呢,想来是真的配料不便宜,不然怎么能把虫子做这么好吃?”
刚刚第一个先吃的老者说:“这黑夹子不比酒楼的肉香?你去酒楼要一盘肉能吃上一斤?价格少说几十文钱?你们不买我买,给我来一斤。”
余采薇喜笑颜开,卷着油纸开始给老者装黑夹子:“阿翁你真识货,不是我吹嘘,即便大家抓了黑夹子回家做也不可能有我这味道,头十单生意,我多给半斤,不赚钱,当是让大家尝个鲜。”
有人觉得老者说的有道理,又听余采薇说头十单多给半斤,纷纷上前要买。
“给我来半斤!”
“半斤不好找钱,大姐,我给你七两,算三文钱咋样?”
"成成成,就按照你说的。"
“我也要一斤。”
“我也要我也要......”
也有一半人摇头走了。
做生意就是这样,不可能人人都来买,总会有人为各种原因望而却步的。
有了第一批人买就有第二批,余采薇每个人的秤都给高高的,还叮嘱说如果回去凉了可以热一下再吃,口感更好。
杨二郎也不吃了,看母亲和大哥一直在忙活,便跟着过来帮忙。
她们带的两桶,连汤加水一百五十斤左右,直到下午申时才卖完。
余采薇坐在路边,从身上挂着的小布包里掏出钱数了数,连本带利,不算买的秤之类额外东西,一共赚了六百四十五文。
余采薇给了杨大郎五文钱,让他去买个扫把,把附近食客吃扔的虾壳给清理干净。
杨二郎收拾好摊位坐在了余采薇身边,脸上止不住的兴奋:“娘,没想到我们能赚这么多钱。”
余采薇说:“去掉本金的话,大概赚了五百文。”
“那也很多了啊,今天回去了我连夜抓黑夹子。”
余采薇点点头:“我们一会还有很多东西要买,家里的猪油所剩不多,还要买个大网兜回去,我们回去在溪流边挖个水池,以后抓来的黑夹子就放在里面,用网兜围起来。早上早点起来清洗,这样就不用晚上做了,也能杜绝夏天变味的问题。”
“还是娘想的周全。”
余采薇站了起来:“你把东西整理一下去杂货铺门口等我,我先进菜市场买猪板油和家里一些要吃的食材。”
“好勒。”
余采薇先去菜市场买十斤猪板油和一些食材,又和两个儿子去杂货铺里买了渔网和一些家里用的农具。
回家的车费只用了十五文钱,因为两个桶叠加在了一起,占不了太大地方了,农具和买来的东西不是放在桶里就是手里拿着。
但是每天这样,路费成本还是过高。
她路过里正家时,让两个儿子拿着东西先回去,自己则是去敲院门。
“里正叔?吴婶子?家里有人吗?”
里正家里这会正吃饭,村子里人一般都是上午一顿,傍晚一顿的,这会正好卡在饭点。
里正和老婆子吴开凤一起从堂屋出来。
吴开凤问:“是大郎娘啊,还没吃饭吧?快上家里一起吃点。”
“不了,我来和里正叔商量个事。”
里正问:“啥事啊?”
“是这样的,我和大郎二郎在镇上做了点小买卖混口饭吃,但是每天来回坐牛车太贵了,所以想从里正叔家借牛车,我们不白用,一天给十五文钱咋样?”
里正说:“啥钱不钱的,你要是真能在镇上做点小买卖把日子过起来,我家牛车随便用。”
“钱是应该给的,再说我也不是用一天,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吴开凤说:“那也不能让你每天给十五文钱啊,我们家又不是做牛车生意的。”
余采薇笑道:“你家里的牛也是要用来耕地劳作的,我突然给借了去,家里肯定多有不便,十五文钱说好了,我明天早上让大郎来牵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