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眭固!”
种平艰难地爬到堤坝之上,扯着嗓子喊对方姓名。
眭固有些诧异,这战场之上怎么会有孩童声音?
他先前虽嘲讽典韦身侧之人为“儿子”,但也只以为那是个生得矮的士卒,根本想不到,那当真是个稚童。
“怎么,白兔不怕大将,偏偏惧我这个孩童?竟连话也不敢答?也是,我唤的是眭固,难怪白兔不应声。”
种平刻意做出狂态,声音却略略发颤。
眭固被种平这话激得怒火冲天,直接举起腰间长弓对准种平,手刚搭在箭上,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东郡再怎么没人,也不该派出个幼童叫阵,何况这孩童声音打着颤,一听便是不曾上过战场,见过大场面的。
“好一个白兔,当真胆小如兔!”
种平仿佛不怕死一般,在眭固雷区反复蹦迪。
眭固额角青筋乱跳,说来也怪,他每每拉弓搭箭,心中生出杀意,下意识又会清醒过来,直觉其中有诈。
几次过后,眭固收起长弓,只当听不见种平挑衅,“随我渡河!”
他心说不管种平打的什么主意,一旦渡过漯水,十万大军压上,绝对实力压制之下,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不料眭固等人方至河心,堤坝之上的种平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回荡河面,直把眭固笑得摸不着头脑。
“白兔白兔,尔中将军之计矣!”
“什么?!”
眭固猛然环顾四周,果见对处崖上,树木摇动,人影幢幢,又见对面堤坝之后众多身披雨具之人,不由“啊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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