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伺候着,待先生将醒,再吩咐厨房另做,可明白?”
“诺。”
种平不知道外间曹昂对自己的关心。
他躺在床上,虽然困到眼睛发酸,但脑海之中思绪纷杂。
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只得大睁着双目,盯着窗户发呆。
这屋子并不大,约莫跟种平的大学宿舍差不多体量。
墙壁被不知道什么涂料涂成淡淡的黄色,正与窗外柔嫩的青叶相称。
窗棂雕镂着棱形小格,不曾蒙窗纱,因此种平能看到半枝桃花,斜斜探入窗内。
风一吹,那桃花便轻飘飘地晃动。
阳光被分割成许多个方形小块洒在床上,种平百无聊赖伸出手去接,手指穿过阳光,却恰巧接住片落下的桃花瓣。
他有些疑惑的偏头去看,但见檐前老树一株,浓荫覆窗,人面俱绿。
“谁?”
种平连忙起身察看,上次被绑属实是给他搞出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了。
他随手抓起一旁的铜灯卡在门栓之上,确认外人无法进入自己的房间后,方又移步到窗前。
窗外之人被种平这声喝问惊动,慌乱抬首。
眼波明,黛眉轻,绿云高绾,簪簇小蜻蜓,桃花吹满襟。
“郎君。”
那女子半是羞怯半是恭敬地垂下头,露出雪做的一段脖颈,细细摘下衣服上的桃花瓣,躬身行礼。
种平哪里见过这场面,一时之间竟是手足无措,好半天才想起让对方起来。
根据对方服饰,种平也猜出这女子应当是曹昂给他安排的婢女,他轻轻咳嗽两声:“汝是何人?”
“婢子檀女。”婢女微微屈膝,声若环佩相碰,泉水凌凌。
“檀女?”种平琢磨着古装剧里婢女不是都叫“秋月”“香儿”之类的吗?
这“檀女”,听起来就非同凡响啊,难道说是曹老板给取的名?
也不对啊,曹老板有这么闲?
檀女察言观色,知道种平是在困惑自己名字,却只是抿唇,不做回答,转而询问:“郎君有何吩咐?”
种平拿不准檀女的身份,想了想,打开门让对方先进来,不必隔着窗户交谈。
“嗯,我有些口渴,劳烦告知厨房在何处。”
檀女闻言颇有些讶异,站在原地犹疑不定。
种平很是疑惑:我寻思自己好像没问什么不对劲的问题吧?怎么一副惊讶的表情?
不过,近前看,这女子乌发如檀,眉若淡墨,想来便是“檀女”之名的由来了。
“郎君直接吩咐婢子便是,郎君且稍待。”
檀女被种平这副茫然的样子逗得想笑,忙掩住唇,心想这小郎君果真同长相一般,是个天仙般的人物,竟是一点俗物都不通的。
哪里有去别人家做客,不要人服侍,自己找水喝的?
种平困惑无比,坐在床上等待檀女取水回来,忍不住又怀念起牛福。
牛叔可不会像这檀女一样做谜语人,我不就问个厨房,到底哪里好笑了?
还是老爹有先见之明,从小就不给我派仆役,一个人待在小院子多快活……
说起来,古装剧果然信不得,从牛叔到檀女,大多说话文雅,一看就常受熏陶。
压根不是电视剧里呈现的那中满口土话的仆役形象嘛。
不多时,檀女便从门后转进来,端着一碗米浆,准备伺候种平饮用。
种平看檀女抬起手,直接就把她手上的米浆接过来,一口灌下去。
呼
真舒爽啊。
“多谢。”
种平心满意足躺回床上,这下倒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独留在僵在原地的檀女。
檀女得了这声谢,心中复杂,不知作何感想。
她慢慢收回桌案上的碗,沉默许久,忍不住望了眼床上的种平:
小郎君肆意潇洒,真神仙中人!
主要也就是种平颜值抗造,但凡换个丑点的人……
这么不通礼数的一套搞下来,檀女再好的心性,也承受不住。
更何况,檀女本就非一般仆役,自小接受训练。
如今被曹昂赐名,前来服侍种平,对于自己所要伺候的对象,檀女自然别有一番温柔小意。
种平睡梦之间,迷迷糊糊梦见自己在棵繁盛的紫丁香下,手攀着枝条,正欲折花。
突然天上掉下筒巨大无比的竹简,直直砸在自己头上,种平惊出一身冷汗,猛地从床上坐起。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种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捂住脸醒神。
透过手指可以看见屋内的灯火,种平心知自己这是睡了有段时间,想来此时应当已是夜半十分。
“伯衡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