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种辑喃喃道,与其说是再回答种平的问题,不如说是在自我安慰。
董承疯狂往军中塞人的举动,种辑也不是不知道。他只是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刘协不至于糊涂到这地步,因此他刻意将一切过错推到“董承权欲熏心”这个理由之上,期望着王允可以做兜底的那个人。
然而他的这份想法注定要落空,难道王允在知道刘协的意思后,还能继续霸着权利不放吗……
“虎儿,你如何看待陛下此举?”种辑心绪不宁,手指下意识捻动着宽大的袖角。
种平:你可算问对人了,我是学法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修缮城墙要强行拆除周围民居的话,按照故意毁坏财物罪:
故意毁坏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罚金;数额巨大或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可能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处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陛下如此大动干戈,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排布军队修缮城墙……倒有些想要掌控军权的意思?”
种平试探着发问,这朝中局势瞬息万变,他实在是不好说。
搞政治就是麻烦。
他暗地里撇撇嘴。
“军权……陛下真是,操之过急了啊。”
种辑松开手,被汗水洇湿的袖角直直坠下,与那染着泥水的下裳一起垂到案上,恰好将种平注释中尚未干透的“无咎”二字抹去。
平白生出些讽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