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马行至城下。
樊稠麾下士卒投鼠忌器,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留在营口,默默观望。
“张济愿降!”
张济翻身下马,将快要陷入昏迷的樊稠拉到地上,提高嗓音:“此逆贼樊稠,已被济所擒!”
种平面色平静,他对着王三说:“告诉张济,让他劝降樊稠麾下兵马,就说现在弃暗投明尚有活路,陛下只诛杀穷凶极恶之人,剩下的可以既往不咎,另给予归乡路费。”
“好嘞。”
王三还有些迷糊,他想不通那个嘴臭的龟孙儿怎么突然就投降了,但是听自家少府的话准不会有错。
王三冲着城下一顿吼。
张济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对方再讲什么。
奇怪,明明城上那汉子无比脸生,怎的我一听这声音,脸颊便隐隐作痛,仿佛被人扇了几巴掌一样……
张济顾不上多想,走到这一步,他也只剩下听从种平吩咐这一条路可走了。
樊稠麾下士卒失了主将,军心早已动乱,张济将种平的话一复述,就有不少人主动放下武器,选择请降。
但其中大部分人还有些犹疑。
降了以后当真能躲避清算吗?再说穷凶极恶……
队伍中某些人对视一眼,吵嚷道:“我等怎知张将军不是有意诈降我等?”
“张济本就是内应,他的话怎么能信?!”
其中一人蹦哒得比较欢,不停叫嚷着:张济不可信,我等不可降。
“这话可是陛下说的,张将军敢假传吗?陛下会言而无信吗?”
人群中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说话的正是传令官,他环顾四周,冷冷笑道:“我是将军身侧之人,知道将军本也有投靠朝廷之意,只是碍于李将军的情面,才不在明面上表露出来而已。”
背刺来得如此猝不及防,樊稠一口老血喷出,彻底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