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成长,还要多操一操心。”
这时,默不作声的祖母冼桂珍放下手里的茶杯,没好气地看了儿子一眼。
“阿尚太令人省心,让你产生了养孩子很轻松的错觉,是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呐,丰衣足食只是基础,想要呵护小崽子健康长大,不走歪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也不年轻了,多上点心。”
一番话说得老金哑口无言。
虽然有个快二十岁的儿子,但他和梅杏红差不多,在养育儿女上,确实和年轻父母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有桂凤和阙胜两个人帮忙,小金风的哭闹,就能让他们手忙脚乱。
现在的小金风,虽然精力越来越旺盛,可行动力不行,还没能开口说话,只能模仿几个简单的词汇,再过半年,就差不多是人厌狗憎的时候了,好奇心重,不安于现状,情绪丰富,甚至开始懂得一些小技巧,挑拨父母敏感的神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哭闹耍脾气,就是最好的武器。
而且打不得,骂不得,讲道理又不通。
要是父母没有掌握正确的带娃技巧,将来有得受了。
三代人就这么小声聊着,不自觉就说起了这次和金尚一起去旅游的张云鹰家的事。
“二丫头从小就是个要强的性子,以前我就在担心,太过强势的她,可能会影响子女性格,现在看来,问题是有一点,但不严重,也算不错。”
冼桂珍云淡风轻地述说着往事。
说起来,老太太也是个情感丰富的人,并不是表现的那样,对亲情比较寡淡。只不过,她缺少了“爱人”的技能,不懂得如何表达出来罢了。
父亲金时还年幼的时候,她很少直接教训,倒是两个姐姐照顾幼弟比较多。
长姐如母,倒也正常。
大姐金兰芝外柔内刚,还有点小心机,为人和善,二姐金兰芸天生要强,不服输的性格贯彻始终。
正因为如此,没感受太多父母关爱的金时,才没有长歪,除了有点青春期的叛逆以及成长的烦恼,并无大碍。
老实说,这一家子,都有着根子上带来的性格缺陷,不足之处是显而易见的,好在大家都是聪明人,在长久的磨合中,相处得还不错。
就比如冼桂珍和梅杏红,两人其实没什么矛盾,只不过婆媳之间天然的隔阂,导致她们相处并不是特别融洽,两人都刻意保持着相处的距离,勉强能处得来。
老祖母天性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待太久,时不时外出遛弯,好多天不在家,回来住一阵子,又忍不住到处跑。
既是天性洒脱,也有维持各自边界的意思。
聪明人,只要肯动脑筋,就没有情商低的,如果没有必要,才懒得向下兼容,照顾你的情绪价值。
“上次去北地探望,还是九一年,那个时候云鹰那孩子,就有点被打压得太厉害了。还好,他父亲虽然不善言辞,也是个不错的人,能过得越来越好,并非无因。”
说着的冼桂珍顿了顿,向金尚问道,
“你们年轻人相处比较多,觉得他怎么样?能创下这一番事业,不容易,如果二代不成器,守不住倒是其次,怕招来祸患啊。”
“资质中等偏上,多锻炼锻炼,守成问题不大,比梅家表哥差点见识,但也看得过去。”
顿了顿后,金尚继续答道,
“要我说,其实挺好,农牧业相当特殊,门槛看似很低,起势极难,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比所谓的开拓进取,要强得多。”
玩一玩三产融合,试水拓展事业边界就够了,跨界太远,并不是好事。
二姑夫张华就挺稳重,一直围绕着主业发展,并无盲目之举,战略投资今夕商城,也是为了打通销售渠道,掌握一定的主动,和渠道商争夺定价权。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孩子挺乖巧的,怕就怕二丫头逼迫太狠,长大了有逆反心理,去年来京城托人介绍相亲,我就不怎么赞同。二十多的人了,父母多给点建议,扶一把还行,手把手地指导就没必要了。”
“这话在理。”
不止是普通人的家庭,皇亲国戚都免不了,人性如此。
前世的明光宗,继位之前可是天下臣工企盼的圣君形象,结果刚当皇帝,一个多月就把自己玩死了,当太子的时候压抑太狠,得到解放就肆无忌惮,毫无节制。
这还不是孤例,光宗老爹神宗少年继位,辅政张居正可是喊出了“吾非相,乃摄也”的权臣,可见少年天子被压制得多么厉害,而神宗掌权之后,报复也是很酷烈的。
说到底,张云鹰并不是个天才,别说和金尚、魏双萍这样的天才相比,连李萱,梅杏红等人都远远不如。
考不上正经大学,并不能证明他智商不行,只是不善于学习课本知识,但也能昭示很多问题了。
对张云鹰来说,过去二十多年里,被“堵”得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