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找了一个对象?”
“叫什么名?几岁了?家住哪里的?父母都是什么工作?”
一连几个问题,樊墨都耐心地一一回答了。
“她家里农村的?那她可识字?”
樊墨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看汪艳茹的样子,也不像是不识字的。遂点了点头。
问话的人语气终于没有一板一眼的了,“好小子,那她怎么那么快走了,不在你这再坐坐。”
樊墨:“吃了,饭,就,走了。”他就是知道老师江巨象会上门了解情况,所以才带回家里吃个午饭。
至于让老师和她见面,樊墨觉得还是先等他确认情况。
他不知道汪艳茹有没有察觉他一开始的意图。估计知道了,以她汪艳茹的性格,会记仇的,应该会好一顿说他。
樊墨想起汪艳茹的“彪悍”来,顿时就愁起来了。
江巨象却根本不知他的“忧愁”,一副老怀欣慰的样子:“好好处,等下个月,你就写个申请,恢复工作。”
“要不是怕表现得太急切了,我真想让你现在就写申请。”
“……”
樊墨看向老师,“什么,工作,必,须,要,求,有一,个对,象?难,道,我,单身,就,不,能,做?”
江巨象知道这小子又轴了,原本他想的是,没有对象也行,他给樊墨担保就行。
真正热爱科研的人,他的责任感根本不是以他有没有对象可以考量的。
现在听樊墨这小子的话,估计一开始是很不屑找,但又不得不找个对象应付,现在樊墨这小子自己找了比他替他担保好,算他懂得爱惜自己的羽毛。
江巨象看着学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有一瞬间闪过女儿的话。他抛却这个念头,和学生把话说开了。
“我们待在实验室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要多很多,有时候一个项目,待在实验室一年两年不回家是很正常的。组织允许你单身,但是单身的你的后方,你父母长辈却不一定乐意。所以,你的父母把你交与组织,组织也必须要为你负责才行。”
樊墨停职前,就听了一遍这话,现在再一次听这话,他什么都没反驳。
心里想着的是该怎么补偿汪艳茹。明天要问问她。
“那我,要,是,分,手,了,你们,会,怎,么办?”
“你还想分手?!”江巨象不敢置信,他果然不能放心太早,“你小子不想负责?我劝你不要有这种想法!”
实在气不过,江巨象忍不住骂道,“你小子可别玩文人风流那一套!你嘴巴憋不出一个好屁,别搞这套!”
“……”
他是那种人吗?他是想起汪艳茹说过,先处三个月,三个月后不合适就分。
他这是提前预防。樊墨并不认为,汪艳茹能完全接受他的结巴。所以他觉得三个月后分手几率很大。
“知,道了。”
师生两个属于是不欢而散了。
另一边,汪艳茹从樊墨那离开后,就去了邮局。花了大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让她妈帮她去大队再开一份介绍信寄来,她的介绍信还有两天就过期了,必须得赶紧更新。
“妈,你记得买点水果去给支书,别那么小气,我还要在东平市再待三个月呢,往后还得麻烦他呢。”
“知道没?我给你和爸汇了5块钱,你明天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到账。”
翁芳:“知道了知道了,我还奇怪怎么没看见你发电报来。这次怎么寄那么多钱?你堂姐给你的?你自己多留点,你自己攒点钱,留给我们,说不定哪天半夜睡过去了,等你回来钱都没了,白便宜了其他人。”
“钱是我自己存的,怕你们在乡下缺钱用,多给你寄点,”汪艳茹赶紧止住她妈畅谈生死这话头,“妈,我爸的腿有没有好点?”
她爸汪金虎的腿去年被石头砸到骨折了,她爸没当回事自己包扎,然后就时不时地痛,她来东平市前,专门去医院看了才知道骨头错节了,当初根本没包扎好。
“快好了,你爸让你别管他,他前几天,偷偷摸摸在家里拜他死了几十年的老爹,让你爷爷保佑你能在城里找个对象,成功留在城里。她还想让我也拜拜我爹妈你外公外婆他们,我连他们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才不乐意拜,你爸还说我不为你考虑。”
“……”汪艳茹沉默不语,不想参与父母的吵闹中,她看到邮局大姐给她比了一根手指。
“你让我爹别搞这些。”汪艳茹劝说的声音有些小。
她想起了,前两天她和樊墨的相亲……这么一联想她爸的操作,都衬托得这相亲的事,有点灵性了。
“说不听,等下回我让他来给你打电话,你说他。”
“……行。”
她不敢把她和樊墨相亲的事和父母说。这事,她爸妈知道了,肯定会说是她死去的爷爷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