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闹过罢工了的员工们,脸上都十分的沮丧,他们手里攥着那刚领过来的十几二十块钱,在那里抱怨了起来。
“咱们的基本工资被降了!又不能够领到活干,拿不到积分,这简直就是不给我们活路走啊!”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在那里埋怨起来。
“他们也真的是太可能说胡话了,我看着厂里其实还是有任务的,却硬生生不让我们去干!”
“那个冯副厂长说了,让我们先冷静几天,结果都过了这么长时候,还是让我们在这边干等着不干活!分明就是想把我们逼走啊!”
“那个姓冯的就是个笑面虎,看上去和江厂长有矛盾,整天和江辰厂长吵架,但他们心里门儿清,他们就是一伙的!”
“……”
这些闹过罢工的员工们在那里骂了起来。
自己手里的那几十块钱也感觉像是把刀子似的,在他们心里割来割去。
虽然说这钱是其他厂子里的员工正常的收入,但比起那些没罢工员工的几百块的收入,简直就是不够看!
而且现在冯副厂长对他们这边冷处理,就是不给他们安排工作。
别的员工能够利用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他们这
些却只能在这里干等着。
别人白花花的银子往自己兜里流,他们只能拿着那点能保命的工资,吃糠咽菜。
你说他们急不急?
王汇文那边垂着脑袋,沉默了很久。
等到众人的叫骂声都消停了一会儿之后,她才猛的抬头,然后愤懑地说道:“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开了这个头,把我们全都拉下了水,早知道是这样,我当初怎么说也不会罢工呀!”
张启文的这句话,说实话,也是其他人的心声。
可以这样说吧,他们现在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其实他们从除夕晚会开始的时候就明白了江辰的良苦用心。
在那个时候他们心中就有了后悔的情绪,可是现在又怎么办呢?
他们是觉得不愿意放弃在晨光市场继续待下去的,因为在现在的河苏,只要有人知道他们是在辰光服装厂工作,都会高看他们一分,别人对他们的眼神也是那种羡慕和嫉妒。
甚至有些人还会奉承你两句。
但他们现在但是在辰光服装厂,却觉得非常煎熬。
但这也不能够怪别人,也是他们自己作的。
之前那个五大三粗的妇女看着周围的人沉默了下来,大声道:“我
们现在得想想办法呀,总不能在这干站着吧!”
“我感觉,我们这边还是得选出个代表来,跟江厂长说一说。”
“对对,咱们肯定得跟江厂长好好地说一说!”
“这个法子还行!”
众人又在那边,你一嘴我一句的讨论了起来,可关键问题是谁能够代表自己这些人呢。
王汇文那边非常苦恼,唉声叹气地说道:“我反正肯定是去不了了的,我这个人嘴巴笨,肯定不能好好地和江厂长打交道。”
“我……我……我也不太行,我遇到事儿了就觉得慌,站在江厂长的面前,估计两腿都要打摆子,我肯定是不能去的。”
“你们别瞧我呀!我也去不了啊!”
之后那些员工们,都纷纷地摇头摆手起来,表示这个代表的活儿,自己真的是干不了!
其实他们也不是真正的嘴笨、紧张。
之前王贤姝的那档子事儿,他们还记在心里呢。
说开除就开除,一点情面都不留。
后来王贤姝找了一大票子人给帮忙说情,依旧没有什么作用。
整个二月,王贤姝都在那里闹事儿,不过一点成效都没起,现在还是无业在家,那就是一个惨兮兮的。
所以眼前的这些员工们,说起要当代表,都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
谁敢去当那个出头鸟啊!也不怕被一枪子儿弄死。
王汇文揉揉揉自己的脑门,叹了口气,就直接离开了人堆。
在这里和这堆不成器的家伙一起聊天打嘴炮,真的是什么用都没有,白白在这里受冻,还不如早点回去休息休息。
而且王汇文其实已经开始在盘算着,托人情送送礼,找江厂长那边松松口,赶紧地把她给安排到车间里去。
其余的人看到王汇文都走了,也都作鸟兽散了。
其实王汇文能想到的,其他人也都想到了,他们也只能想想办法,打感情牌,看看能不能找人给自己安排个工作机会。
……
时间跳回到午饭前,杨德才找到了江辰。
“小辰,你这边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江辰看到杨德才钻进来的半个身子,一笑,起身将他迎入办公室,给他倒了一杯水。
然后让杨德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