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飞速略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钟楚开,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啊,我要怎么感谢你呢?
此时的钟乐,正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为了攻克难题,她反复练习,草稿纸和做过的试卷摞了一层又一层,笔记本上总结了密密麻麻的知识点和解题技巧。
纵然她这人抗压能力强,但目前的精神压力还是巨大的。
丁老头那边看她学的费劲,一直在单独给她开小灶,人家一把年纪,忙得没空吃饭,钟乐真的很触动,心想一定要考个好成绩回报。
虽然自己确实不擅物理,但毕竟也努力了这么久,投入了这么多的心血……也该开花结果了吧?
高低也能进决赛拿个全国三等奖吧?
揉揉酸胀的眼睛,她取下鼻梁上的眼镜。
拿在手里把玩着它,突然发现:欸,好像哪里有点奇怪?
这镜片怎么有一小块折射不太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但是戴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难道是没有打磨好吗?
还是说自己最近学物理学的太敏感了?
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
从进家门开始,先是被叫到书房谈话,谈完之后一看时间耽搁太久,她索性连饭都没吃,直接冲进卧室开始学习。
还有八小时就要开考竞赛了……
她抚摸着摞在桌上的、这段时间的试卷,感慨颇多,闭上眼睛回忆着竞赛班的点点滴滴。
不光丁老头,还有生物李老师。
他俩相处可以说是相当融洽,谈笑间就能把知识掌握得很清楚。
甚至钟乐都觉得:按自己现在的知识密度,要是能回到原来世界,考研考个生物学硕没啥问题。
夜深人静,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想起前天晚上,自己因为做题错了太多,竞赛日期临近,竟然难过地在教室哭起来。
江婉芃从隔壁班过来好一通安慰,看钟乐情绪实在不对,干脆利落地决定:晚自习请假,带着钟乐好好搓一顿去!
聂十安、陈奕、付遇青也都跟着。熟悉的五人小队再次集结,最终决定去撸串。
“姐们儿啊!人生哪有过不去的坎儿啊,你说是吧?”江婉芃牵起钟乐的手,先自己“咕噜噜”连灌了三口啤酒,“中了啊!这顿别跟姐抢,我请!我请!”
炭火在烤架上噼里啪啦作响,释放出令人垂涎的香气,烤串好像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闻着这诱人的肉香,钟乐烦躁的心情得到了缓解。心里感慨:还是姐们儿好啊!
见江婉芃意犹未尽还想喝,连忙拦了一下:“欸你等会儿,你先别喝呢!你悠着点慢点儿——”
“哈哈哈哈哈……”江婉芃爽朗地大笑,“干嘛啊?啤酒,又喝不醉!你婉芃姐我又不是小趴菜!哈哈哈哈哈……”
“得了吧,你刚才还兑着白的一块儿喝了呢。”钟乐秀眉微蹙,伸手就想夺过酒瓶。
江婉芃一个躲闪,牢牢地把酒瓶护在怀里。
其实已经有点微醺了,只是嘴上死不承认。刚才那么大力一晃,重心不稳直接倒在钟乐怀里了。
聂十安本来正忙着给烤串翻面,都没顾上自己吃,先给大家分着。
转头一看:哟,倒怀里了?
不行,他也要。
于是用食指轻轻戳了戳钟乐的胳膊。
钟乐疑惑转头:“啊?怎么了哥?”
就看见聂大佬眨巴着眼睛弱弱道:“我也要倒怀里。”
他这人不擅长撒娇,只是音量降低语速放慢了,但是语气还是有些生硬。
付遇青和陈奕听了身上泛起鸡皮疙瘩,江婉芃也惊得从钟乐怀里起来了。
聂哥这么反常?
而钟乐说实话,已经习惯大佬恋爱后的种种变化了。
这份撒娇样独属于她,是独一无二的反差感,难道不好吗?
这样想着,语气都温柔起来,带着点小女儿家特有的娇嗔,指尖轻轻碰了碰聂十安的鼻子:“你也想?”
然后轻轻勾了勾手指。
在聂十安闭着眼睛要幸福地扑入女朋友的怀里时,钟乐突然伸手挡住,死死抵住他的脑门:
“呵呵,想的美!我宽厚的臂膀,只属于我的好姐妹!”
聂十安哑然失笑,退回来扶着额头:“行行行,我什么也不是呗,小同桌?”钟乐摇摇头,感觉气氛挺好,想说点肉麻的话,但又有点不好意思。
手慢慢伸向啤酒,迟疑了一下改成拿了一小瓶0l的伏特加。
拧开,在聂十安阻止之前,喝了一半。
这是她第一次喝这么高度数的酒——四十度。
就像是在口中塞了一团滚烫的棉花,从咽中落下,有一种灼烧感迅速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