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中。
周淑芳早已泣不成声,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沈万明躺在床上艰难的欠着身子,脸色铁青。
两位老人心中都是悲愤不已,六十岁出头的他们,苍老的像是七八十岁的人。
他们年轻的时候一直要不上孩子,一直到四十多岁了,才有了孩子。
老来得子实属幸事,但老天爷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大儿子忠厚老实,保家卫国,不幸战死沙场;二儿子吃喝女票赌,偷奸耍滑,简直就是混蛋一个。
这不又招惹上了大麻烦。
沈万明眼中喷火,狠狠的瞪着那一行五人不速之客。
“你们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
“报什么都没用啊老爷子。”
为首一人留着大背头,油光锃亮。
“咱得按合同办事。”
他手里拿着一纸合约,“您儿子欠我老大八十多万,按照合约,无法偿还要用房子抵债。所以早在几天前,您儿子已经把房子输掉了,这里已经不是你们的家了。”
后边的四个打手帮腔做势。
“来,上眼。老东西认字不?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还有你儿子按的指纹,你要是敢不认账,老子可饶不了你。”
“我们有合同,打到天边也是我们有理。”
“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别丢人现眼了。”
“这么大岁数怎么为老不尊呢
。”
沈万明被气的直捂心脏,一眼瞪向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抄起手边的水杯砸了过去。
沈坚灵活的躲开,往后走了几步,跟父亲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他耷拉着脑袋,劝到,“爸,你就别固执了,把房子给人家吧。再拖下去,房子都不够抵债的了,到时候他们得割我的肾!”
“你给我闭嘴!你个畜牲!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
沈万明怒咳几声,“我才是一家之主,这是我的房子,他说的不算,那合同不能作数!”
“呦老爷子,你们一家人怎么还说两家话呢。”
大背头随手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您跟我们说这话没用,我们也是替老板打工要账的,我们只认合约,您就别难为我们这些小人物了。”
“我看你们二老也不太方便收拾东西,这样吧,哥几个,咱们发扬一下风格,尊老爱幼,帮二老把东西清理出去。”
“得嘞。”
“这种好事我经常做。”
说着话,那四个人撸胳膊挽袖子,抬起桌子椅子就往门外扔。有的懒得去门口,就直接砸烂玻璃,顺着窗户往外丢。
周淑芳抹着泪制止,“别扔了!住手啊!活不了了啊。”
沈万明气的直咳嗽,“报警!马上报警!我就不信没王法了!”
大背头轻蔑一笑,展示着合约,
“这世道,这就是法!”
沈坚生怕把事闹大,连忙恳求道,“哥!别扔了,您再给我两天时间,我绝对给您把房子清出来。”
大背头哼了一声,伸手一下一下扇着沈坚的脸,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响。
“小子,我也不想闹这么僵,可你说话不算话啊,我已经给你两三天了,你连个屁都没放,我也是没辙了才找来兄弟帮忙的。”
“都是打工人,咱互相谅解一下,你别难为老子啊!”
说完大背头一脚踹开了沈坚,伸手一指沈万明躺的床,“把那床也扔出去。”
“好嘞老大!”
两个人撸起袖子直接走了过去。
“老东西,自己下床,还是我给你扔下去?”
沈万明怒目圆睁,“你们动我一下试试!”
“呵呵,把你给狂的呦,老眼昏花了吧,知道现在是谁在掌控局面么?”
两人一人拉住了沈万明一只手,刚要使劲,耳听得“咣”的一声巨响,连忙扭头看去。
刚才一个打手将电饭锅随手往外一扔,眼看着锅飞出了门外,却被人一脚踢了回来,正中那打手胸口,趔趄的几步堪堪站稳,捂着胸口频频倒吸凉气。
众人连忙停止搞破坏。
“什么人!”
王尧迈步走了进去,原本冷峻宛若冰山的他看到了瘫在床上的沈万明,顿时慌乱
了起来,“爸!您腿怎么了!”
“是小尧?怎么是你啊,你咋回来了!”
沈万明跟周淑芳一看到王尧,脸上的悲愤瞬间被欣喜所替代。
“我的儿,你咋回来了。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啊。”
沈坚哼了一声,心里酸的不行,阴阳怪气到说了句,“真是老糊涂了,分不清谁是亲儿子!”
王尧抬眼一瞥,若不是这二货跟大憨是亲兄弟,王尧肯定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