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师桐没坚持到回四合院就晕了过去,吓得宋知瑶忙在路边找了个地方给师桐看诊。
这平日里这些个路边的大夫她都看不上,觉得这些是庸医、会把人治死,可现在他们跟以前不同,不能挑三拣四的了,御医也请不起了。
“姑娘里面……”
医馆的药童刚想上前搭把手,却意外地发现来人是前首辅家小姐跟首辅夫人,顿时就跟换脸似的拉着张脸说:“怎么死你们。”
宋知瑶不满地皱眉:“你什么态度,我是来看病的。”
“呵呵,你老子害死了沈家这么多条人命,后来连带自家儿子都看不去站出来举报,你们还有脸看大夫?”
宋知瑶狠狠一震,神色顿时变得凶狠:“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我父亲没有害死任何人,这是冤情、是冤假错案……”
“呵,还冤假错案,这都是陛下亲自审查的,就发生在殿前,最后事情已成定局,你老子还想把儿子拉下水,觉得自己的儿子并非自己的儿子,是沈氏余孽假冒的,甚至继续在殿前滴血验亲,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分明是儿子看不过老子的做法站出来大义灭亲,主持公道,你们这些个狼心狗肺的宋家出了这么一个忠烈之人,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药童一脸鄙夷,叉着腰数落宋知瑶。
宋知瑶出生时便是天之娇女,曾经的她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旁人便是在排挤、轻看她母亲的出身,可到她面前时哪儿个不是恭恭敬敬的,何时有过这样贴脸开大,被人指着鼻子数落的时候。
“你……”
宋知瑶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又气又伤心,但却也说不出一句骂人的话。
而且她还扶着晕倒的母亲。
“吵什么吵什么。”里头的大夫听见动静走出来,警告性的看了一眼药童后又看了看宋知瑶,虽眼里也轻视的,但医者父母心,他也还是让药童去帮忙,“想把人扶进去再说吧。”
药童不情不愿地帮忙,而宋知瑶也是气红了眼。
大夫给师桐看了后又开了一副药,一旁的宋知瑶在旁边就紧张的看着,生怕唯一的亲人出事。
“这位夫人是气急攻心导致的昏厥,待会儿开几服药就行了。”
大夫说着,走到书案边写方子。
宋知瑶有些不放心,跟上去问:“按照你说的意思那我母亲是没事了?那她为何会晕倒,真的只是被气到了吗?
你行不行啊,别到最后耽误病情害死人。”
当着大夫的面质疑,这已经犯了医者大忌,更别说现在宋家人如同老鼠过街。
“姑娘若是信不过我,不如另外找人医治如何。”
宋知瑶被噎了一下,不敢再说话了。
但她觉得憋屈,自认为也不过是随口问一问而已,为何要这样不耐烦,从前她也这样跟宫里的御医说过。
宋知瑶哪儿能知道她的这一句质疑对被人的伤害有多大,对于大夫来说,家属的信任是很重要的,若是不信不听,那为何不去找别的大夫。
这对于一个大夫来说是侮辱,更说明了她这人被娇宠惯了,说话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最后开了药后付钱,但宋知瑶发现自己身上没带钱。
确切来说,平日里都是身边的丫鬟带着银钱替她付的,哪儿用得着她一个大小姐亲自付钱。
可现在宋家已经没了,她又哪儿来的丫鬟。
药童看出她的窘迫,哼笑:“不会吧、不会吧,你一个大小姐概念会连半两银钱都拿不出来吧?”
宋知瑶脸顿时红到了脖颈处,半晌都说不出话。大夫脸色也不太好,本来接他们就已经是勉强了,这居然还不给钱:“你该不会真的没钱吧?”
宋知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而就在她一筹莫展时,阿亚忽然出现了。
“她的钱我给。”
阿亚出现,利落地给了钱。
宋知瑶松了口气,但见是阿亚,她又开始甩大小姐脾气了。
“你来这做什么,赵镜姝来让你看我们笑话的。”
阿亚也没有气急败坏,只是问她:“二小姐,你真的是这么想我们你家小姐的吗?”
宋知瑶顿时说不出话了,如同被噎住了一般。
阿亚笑了笑:“看来小姐也没有帮错人,先回去四合院吧,小姐让奴婢转述一些事情。”
说着她便让地下跟着的小事帮着将师桐扛上了马车。
回到四合院,师桐已经被安排好了回去了房间,紧接着阿亚屏退了所有人,对宋知瑶说:“二小姐,现如今将军也已经下了最后的通令,您要离开京城。
将军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说一不二,为了您跟夫人的安全,还是赶紧离开吧……”
宋知瑶呼吸一窒:“离开?我父亲现在还在大牢里你让我怎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