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镜姝才反应过来来人是宋知瑶。
可都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
已经数不清有多长时间知瑶没来过她院子了。
阿亚揉了揉眼睛才去开门。
“怎么这么慢。”
宋知瑶皱着眉,还瞪了一眼阿亚。
阿亚行礼,不敢顶嘴。
赵镜姝也擦了擦眼睛,才说:“刚才阿亚在帮我弄点东西。”
宋知瑶怪声怪气地哼了声:“殊不知你这的奴才这么金贵,我连训斥几句都不行了?”
赵镜姝知道她又钻牛角尖了:“知瑶你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有事?”
宋知瑶噎了下,但仍是没好气的:“明日就要进宫了,我瞧着你这柜子里的衣服也太素了,便给你送一套过来。”
话一落,她身后的丫鬟便将衣服呈上来。
赵镜姝有些意外,看着她。
宋知瑶脸有些红,扭扭捏捏的:“我这可不是在跟你示好,只是怕你丢了我们家的脸。你抢走了我喜欢的人,我现在也还是一样很讨厌你的。”
说到后面,她嘴角一撇,似还有点想哭了。
赵镜姝明白了,解释:“今晚去叶家,事非所愿。”
“你现在都这样了,去也总比不去的好,木已成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使那些个腌脏手段,我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宋知瑶很难过,又看着赵镜姝的小腹说,失神呢喃,“我只求你不要辜负我喜欢的人,你跟二哥以后还是不要走太近的好。”
赵镜姝心里咯噔一下,手心冒了汗。
宋知瑶也知道她怀孕的事?
谁跟她说的?
叶霖伽?
还是……
赵镜姝目光一暗,心里沉甸甸的。
宋知瑶走了,可听了这些话,赵镜姝今晚怕是难睡着了。
这些人的嘴还有没有个把关的。
她倒不担心宋知瑶会把事情说出去,知道她不会。
可旁人就很难说了。
看来这件事她得趁早解决。
次日。
一大清早师桐便将赵镜姝跟宋知瑶叫起来梳妆打扮。
虽圣妃每年都会举办春夏秋冬宴会,但每次邀请的名门嫡女都不多,能被邀请的不是同她有亲戚关系也是身份显赫,首辅府的姑娘万万不可在这种这种场合失了礼数。
这会儿才刚鸡鸣,赵镜姝昏昏欲睡,师桐跟一群丫鬟嬷嬷手忙脚乱。
折腾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出门,而本来都是一起从府邸出去的,搭乘同一辆马车就好了,但宋知瑶因叶霖伽的事对赵镜姝还心有芥蒂,闹脾气不肯跟赵镜姝一辆车。
师桐沉着张脸,本想训斥,但被赵镜姝劝住了:“就要入宫了。”
师桐便只能作罢,赵镜姝另外上了辆马车入宫。
圣妃的宴会自然是在她的幽兰殿举行的,入宫后换乘步辇。
宋知瑶走在前面,虽人傲娇了些,但心里也是有赵镜姝这个表姐的,时常回头看赵镜姝有没有跟上或者之类的。
到了幽兰殿后,宋知瑶直接甩开赵镜姝,去同一些认识的贵女聊天品茶,把赵镜姝撂在一边。
赵镜姝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尤其是当下的贵女大都被养得幼稚。
这个时代女子都是以丈夫为天,贵女在家中除了学习如何管理家务管账之外,还要学习如何笼络丈夫,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女子之间就很容易产生雌竞、敌意。
赵镜姝自小跟着养父母走南闯北,见过外面的世界,也见过了女子能有另外一番天地,女子行商行政是少,但绝对不是没有,她们豁达又豪迈。
她喜欢那样活着,成为那样的姑娘。
因为对人生理念跟经历的不同,赵镜姝时常跟同龄段的贵女聊不到一起去,她也不愿委屈自己去装。
旁人忙着找朋友成群结队不让自己落单,而赵镜姝直接在一旁的凉亭坐下喝茶,好不自在。
最好这场宴会下来,她都能当个隐形人。
另一边,在幽兰殿的主殿。
“原来她就是赵镜姝。”
一身着华服的妃位女子靠在床边,打量着在热闹之外的少女。
圣妃,本名叶昭儿,是叶国公的亲妹妹。
她算是叶国公的老来的女,虽已经当了姑姑,但也不过二十七。
“是啊。”叶锦樾翻白眼,抚摸着趴在腿旁的鬣狗,哼哼唧唧,“您别被她人淡如菊的气质给骗了,她可有手段着呢,不仅叶霖伽,就连砚淮哥哥也被她迷得团团转,也不知是不是去青楼学过那些个勾引男人的下三滥本事。”
“越是看着人畜无害的女人就越有手段,本宫在这宫里十来年,见惯了这些个假清高的人。
看着好像什么都不想要,但其实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