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来临。
约好的家教课，因为雇主的临时有事而取消了。
许少爷最近也没来骚扰她，她乐的一有时间就泡图书馆。大纲她已经列出来了，原本是想着要不要发过去给方寄礼看一眼的，却没想到他的消息先一步发过来了。
有往届的资料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她之前在电脑上查的时候，都查不到完整的，大多都是零星几个标题，或者是些照片，没什么参考性。
方同学不但热心，还很靠谱啊。
季初晴很快回复了“好的。”
还附上了一个可爱动图表情。
方寄礼：不过这个资料不太方便外传。
季初晴：明白。
她发送完消息，看了眼身前的电脑。
她自己之前是有一台老式的二手电脑的，不过那台电脑因为使用时间太长，刚好在前段时间报废了，彻底修不好了。
她现在用的都是学校机房的电脑。
资料不能外传的话是不是不太适合发到学校机房电脑里啊。
毕竟这里使用的人还蛮多的。
如果去网吧的话，就更不合适了。
她实话实说：“不过我的电脑前段时间坏了”
刚刚发出去的瞬间，她突然觉得这样说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
人家都跟你说不能外传了。你都说了明白，又在这说你电脑坏了？
什么意思。
季初晴当即就想把刚刚发送的那条信息撤回来。
然而她刚把手指摁到那条信息上，还没来得及点击撤回，就看到了对方回复了新的信息。
“资料在我的电脑里。”
她停下按住信息的手指，再次编辑：“那你明天早上有空吗？”
方寄礼：有。
“那明天早上，老地方见。”
信息发送出去之后，她盯着那句“老地方”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心底掠过了一丝异样。
像是幼嫩细苗冲破了土壤的禁制，悄悄地探出了头。
他们之间，好像拥有了一个小秘密。
次日清晨，季初晴起床的时候，天色灰蒙蒙的。
她简单洗漱了下，出门前还看了眼天气预报。
天气预报并没有显示今日会下雨。
明明前几日天气都还那么好的。不过阴天就阴天吧，也没什么关系。
季初晴骑着车，沿着平道一路过去，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阴天的湖边也别有一番风景。她停好车走过去，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散了湖面的平静，也吹乱了青年回眸看来时额前的碎发。
细碎发丝拂过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恍惚间竟觉得——
方寄礼，也没有多高岭之花嘛。
“你来了。”
这次除了两张小凳子，方寄礼还带了一张折叠小桌子，小小的倒是很方便。他将桌子支好，才从包里拿出了一台半旧不新的笔记本电脑。
虽说不是全新的，但也是某牌的，价格配置都是她不敢想的那种。
“资料都在这个文件夹里，”蓝牙鼠标轻点几下，打开了放在桌面上的某个文件夹，“我整理出了其中一些比较有参考价值的，你可以看看。”
“好。”季初晴接过鼠标，身体自然地偏过去，淡淡栀子花香从他鼻端掠过。
文件夹里归类的很清楚，相关主题甚至还被归类到了一起，她点进去细看，甚至还能看到有些创新的部分被标了出来。
“好厉害”她不由得小声赞叹道。
如果把资料给她，她也不能保证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么细。
不愧是富有天才之名的方寄礼。
她看得入神，没注意到方寄礼的视线在她眼尾的小痣上又停留了好一会儿。
看了会儿，她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想将要点记下来。
“后续的建模和分析，可以暂时先不用考虑的这么细。初稿需要将你最想表达的点表达出来。”
季初晴应了几声，依旧沉浸在某篇报告之中。
方寄礼笑了一下，将视线落回手中的鱼竿上。
脚下是柔软的草地，泥土里散发着清新的气息，草叶乖顺地彼此依存着，蔓延开来的翠绿里也渐渐染上了薄薄的黄。
静谧的大片湖水，因着天色，像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灰。
风似乎是停了。
他能听见笔在纸张上摩挲产生的沙沙声。
如果此时他身旁坐着的是别人，会怎么做。
他见过的那些——
大概是，故作扭捏的靠近，撩起自己一侧的头发，露出自认为漂亮的侧脸线条，在周身浓郁的香气里娇声提问着一些浅显的常识性问题。
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