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和自取其辱有什么区别!”
君澜摸摸自己的脸。
“我在您面前还用自取其辱吗?”他语气不变:“打够了吗,我真有急事。”
君兆临气得直哆嗦:“到底什么事!你订婚家宴都不参加了!”
“大事。”
君澜声音低了些,垂着头说道:“家里的猫跑了。”
……
他等了温玖一夜。
明知她肯定逃回了老家,可君澜总是抱着一线希望,总觉得下一秒,人就会灰溜溜地被拎回来,趴在他膝上给他道歉。
到时候他要怎么办?罚她、骂她、还是可以冷待她?
君澜想了一晚上,可当他真的面对温玖时,才知道之前所有的心理建设都是豆腐渣工程,根本禁不起推敲,人家还没说话,他就自我全部倒塌了。
“我只是担心你。”他的语气甚至带了一些讨好意味:“你是不是在家呆着无聊?我现在就买机票,你想去哪里?”
他一边说,一边拿手机:“海岛?还是欧洲?去个没有去过的地方吧,我们可以……”
温玖用一种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他,转身往楼上走。
她先去了书房。
君澜为了切断她和外界的所有联系,把家里的通讯设备和银行卡全部拿走了。温玖拉开所有的抽屉,把书柜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别说一张卡,一块钱都没看到。
真他妈绝了!
楼上咚咚咚的响,跟在拆家一样。君澜跟在门外,问道:“你在找什么?”
“钱。”
温玖不想和他多说一句废话,直截了当:“把我的卡还给我。”
君澜不敢还。
他还不敢说。
真是碍事又碍眼!
温玖又想吐了,她移开视线,看都不想多看君澜一眼,几步走出书房,来到自己的衣帽间。
君澜送给她的首饰包包全部放在这里,大多数都是顶奢高定,转卖还要验货,短时间很难出手。
温玖目标明确,终于在一堆华而不实的东西中挑中了两个纯金手镯,拿起来就往外走。
“你又去哪!”
回来半天只顾着拆家,一个字都不跟自己解释,饶是君澜也有些不高兴了。
他压着自己的脾气,好生劝道:“我知道你在家无聊,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闹?”
温玖明明想笑的,可一张嘴,眼泪率先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君澜这才看到她胳膊肘一片全是伤,黑红黑红的,看得人心里一紧。
“你的手……”
“你把我姥姥的命都要拿走了,还要我别闹了?”温玖深吸一口气,控制住尾音:“君澜,你要不要脸,我姥姥都七十多岁了,你这样折腾她有意思吗?”
什么?
君澜一怔,完全没听懂。
温玖恨声道:“你想控制我,拿我姥姥来威胁也就算了,又为什么要把人从老家接过来,让她亲眼看着你跟陶可歆订婚?”
“你明明知道她有高血压,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她现在住院了,医生说如果今天不能醒,很可能后期就得插管躺着了,你满意了?”
她字字泣泪,每个字都像一记重拳,重重击在君澜太阳穴上。
他脑袋嗡嗡的。
“姥姥看到我订婚了?她现在住院了?”
温玖冷声道:“你还装!”
君澜思绪全都乱套了。
“你别慌。”尽管这样,他还是先安抚温玖:“这不是我做的,我现在开车带你去医院,钱什么的不要着急,我联系病房……”
“你真是够了!”
温玖双手一扫,把台面上的东西全部砸落在地。
哗啦啦一声,上百万的珠宝手表跟玻璃碎石一样滚落在地,却没有人多看它们一眼。
“君澜,有意思吗,你做了不敢认是吗!”
她一心这样想,君澜沉着解释:“你冷静些,我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想要控制你,活着的老太太才是最好的人质,这样一闹,对我有什么好处。”
话是实话,可未免太冷冰冰了。
温玖呼吸一滞。
“是,活着的姥姥才是最好用的。”她的眼泪又滚了出来:“可是现在不也很好用吗,像植物人一样躺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多方便啊,还不用担心人跑了,随便找个疗养院把人一丢,我想要维持姥姥的性命,还是得靠你。”
君澜脸都黑了:“我是这种人?”
他气得叉腰,原地转了一圈,脑中顿悟。
“我知道了。”他想到了君潮昨天说的那些话,一下对上了事情:“不是我,是君潮,他想用姥姥毁掉我的订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