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句话怎么惹到那位病弱的白衣男人,突然他整个人变得暴躁,双眼充血愤愤瞪着木皎皎,朝她大声怒吼,或许更贴切的说是发泄:“天道?如果真的有天道,那就叫它睁开眼看看,我们朱家做错了什么,要生生世世遭此厄难。”
“我们不过想活下去,只是在这群过着人上人生活的少爷公子哥窃取一点生机,为什么就不行,他们活得肆意潇洒,我们每日活在痛苦当中,为了多活一天,就得想尽办法去奉承别人,再得到别人一点认可,才偷来那么一点生机。”
“他们不该受此劫难,那我们呢?我们何其的无辜,你为了他们那点伤,就要杀了我们,那将害我们至此的人又该如何?”
“你不过也是跟他们一样,一样只会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遇到比你自己厉害的还不跟个缩头乌龟一样。”
男人逮着木皎皎大骂一大通,他还因情绪起伏过大,引起一阵猛烈咳嗽,咳着咳着还呕出一口血。
木皎皎被骂得略显懵逼,虽然她也觉得天道不是个好东西。
“嘿,你骂谁是乌龟呢?”周涵撸起袖子就要上去跟他干架,但真走到他面前,看到他通红的眼睛,眼角的两行清泪,嘴角淌着血,还有那摇摇欲坠的身体,突然又跑了回来。
骂人的是他,一副要死不活的人也是他,他们是来报仇的,现在显得好像他们是来专门欺负他一样。
“二哥。”珠珠看到他吐血,赶忙上前一步扶住他,感受到他的生命就要到尽头,她双眸蕴满怒火死死地瞪着前面一群人,那模样恨不得现在就跟他们同归于尽。
“事情都是我做的,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不关我二哥的事。”
“二哥你回去。”她把人往土坯屋里推,原本弱不禁风的男人此刻却像是在地上扎了根,怎么推也推不动,她又不敢暴力推搡。
男人轻轻按住她的手,脸上带着释然的解脱:“珠珠,是我对不起你,我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如果那些债一定要一个人还,那就我来还。”
“二哥你说什么傻话,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珠珠急得流下心痛的眼泪,二哥从小就心地善良,不像她这样为了活命不择手段,他宁愿自己承受着百般折磨,也不肯像她一样去抢夺别人的生机。
为了二哥能好受一点,她每次从别人那里偷回来的生机,都会悄悄地分他一些,因为不是自己直接受益,每每她都要花双倍的生机去换他十天半个月健康。
现在他就剩下一个亲人了,她绝不允许二哥死。
珠珠咬了咬唇,走到周涵面前,扑通一声给他跪下,抬起红肿的眼睛,语含哀求:“周涵,周少爷,我求你……求你宽宏大量放过我,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我以后离你远远的,如果你不觉得解气,你可以拿刀捅我,捅到你解气为止,只求你留我一条命,我要照顾我二哥,我不能死。”
周涵被她这一举措吓得一惊,连连倒退两步,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虽然不大,但绵绵不绝,风在一直吹,把跪在地上的人吹得格外惹人怜。
周涵这个人本性不坏,提出过来收拾她,是觉得她是个十恶不赦的怪物,现在看的这一家,病的病死的死,被欺骗的怒气好像一下子就散下去不少。
现在看着她跪在地上卑微地祈求,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
周涵有些无措的看向木皎皎,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木皎皎好像也歇菜了,本来以为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妖魔鬼怪,现在却变成柔弱无助的小可怜,反倒他们成了恶势力。
“这个……”她下意识地把目光落到陆时臣身上,陆时臣对上她迷茫的眼睛,知道这时候该自己出场了,他轻轻摩挲她的肩头,像是在安抚她。
“她有苦衷是她的事,窃取别人生机是她做错,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问缘由,只求事实,确实是这个理,她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如果明晃晃地把事情说出来,肯定没人愿意拿命去换女人。
这里就存在着一定的因果。
“其实,这口气我也出得差不多了。”周涵在身后幽幽的说着,他又不是什么铁石心肠,这么可怜了,还要去弄死人家,显得他有多么不近人情一样,再说,他确实没有遭受到什么损失。
“要不然就算了吧。”看把这两兄妹吓得不轻,特别是她那个二哥再咳下去,感觉第二天就能挖坑埋了。
“妈妈,我想要那把剑。”小五奶萌的音色穿插在暗夜里显得尤为突兀,他的眸子在黑夜里闪烁着期盼的光芒,对那把剑有着某种的执着,那不是对玩具的一时兴起,而是对那把剑势在必得,尽管现在自己可能使不动那把剑,可他就想要迫切地想要。
若是普通的剑木皎皎肯定二话不说就给他买了,但那是人家的宝贝,有钱都买不回来那种。
“小五,回去妈妈再给你买其他的。”
平时乖乖的小五却闹起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