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纪南歌瘫坐在驾驶座上,脸上看上去很平静,没什么表情,实际内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脑袋瓜嗡嗡的。
今天看到的事对他冲击过大,让他刷新对人类的认知。
那诡异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里回放,如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就算别人说破天,他也不相信。
木皎皎随意扫了他一眼,看他没什么事,转身走到那两人的车子前。
车子里面全部贴了反光膜,从外面看什么都看不清,她拉了拉门把手,试图打开门进去看看。
结果拉不动。
她正想着要不要暴力破门,就听见车子里面传来滴滴声,像是某种东西在倒计时。
当她确认里面是什么东西时,她所占的位置搜的一下,掀起一小股龙卷风。
瞬息之间人不见了,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里面的东西跟炸烟花似的爆出来,很好看,还很危险。
木皎皎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看着被炸得一干二净的车子,心里暗道一声可惜,真是暴殄天物,她还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将她的神识弹回来,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就炸了。
她揣着遗憾地往回走,走进才发现车里的纪南歌脸色微白,眼神木讷,这模样好像是被吓到了,就刚才那点事吗?
不能吧,这点事拿来吓吓三岁小孩还差不多。
她走到窗边,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没动静,担心他真被吓出什么毛病,赶忙拉开车门,问了句:“纪南歌,你没事吧?”
“你要是没办法接受,可以把刚才那一幕当做是在做梦,回去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了。”
纪南歌转动眼珠子,只觉得心口堵得难受,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扯动嘴角,想像往日那般露出温和的笑意,却发现怎么也扯不动嘴角,努力几次后他放弃了,微颤着嗓声道:“我没事,让我缓一缓就行了。”
刚才确实是把他吓到了,他学的是中医,对易经有所了解,但也仅限于片面上的推算,神鬼这块他不信但敬畏,当自己眼见为实的时候,心底似乎有些接受不了。
“你来开车吧,我有些累。”他现在这情况不适合开车,不然不出半里,必得车毁人亡。
木皎皎看着这被吓坏的男人,心中生出一丝愧疚,早知让他先走了:“可以。”
她把车门打得更开一些,方便他下车。
纪南歌手按在腿上,发现自己的肌肉绷得太紧,他用力捏了两下,又在座位上调节了好一会情绪,才动脚下去,等双脚落地时,他感觉步子虚浮,有几次差点摔倒。
木皎皎想上去扶他,被他拒绝。
作为一个大男人,一点事被吓成这样太丢脸,为了挽起那所剩无几的自尊,他双手扶着的车子,一步步饶过车头,来到另一侧的副驾驶。
木皎皎看着这倒霉孩子,摇了摇头,世间万物都有制衡,偌大的地球也不可能只有人类这一物种,妖魔鬼怪以前也很横行,而且小说多有提及,想想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吧。
谁知道呢,反正对普通人冲击挺大的。
木皎皎坐进驾驶室,又看侧头看了他一眼,纪南歌已经闭上眼睛,胸膛起伏正常,脸色还行,确定死不了后,她才启动车子,倒车离开。
而爆炸的车还在汹汹燃烧,直至将所有的一切都烧为灰烬。
木皎皎把车开回医院,下车之后她再三确认纪南歌需不需帮他叫医生,他誓死拒绝后,她才回到齐悠悠病房。
陈心悦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黑色雨伞,眼睛死死地盯着床头前齐泽的身影,
齐泽满脸关怀地在为床上的人擦拭面庞、手指,那怜惜的模样若是正常的父女之情倒也还正常。
诡异的事情就在于,他看床上的人充满了另类的情爱之意,着实有些恶心。
他每做出一个动作,陈心悦眸色就凌厉一分,那模样恨不得上去,扒了他的皮。
但她要等木皎皎回来,她怕事情有变,不敢闹事。
当房门打开那一刻,陈心悦手指都快要被自己掐烂了,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眼里雾蒙蒙似有解脱:“木小姐……你回来了。”
木皎皎朝她微微颔首:“抱歉,去处理点事。”
齐泽把毛巾扔回盆里,细心地帮床上的人盖好被子,才端起盆向洗手间走去,其间不给两人一个眼神,把她们当透明一般。
陈心悦冷眉冷眼的盯着他进入洗手间,关门,她才收回目光,转眼对上木皎皎她又换上温和得体的笑脸。
“木小姐,现在可以让我家悠悠回来了吗?”
木皎皎挑了挑眉,没有回答,走到床边看着床上依旧躺着假悠悠,待确定她的魂已经可以脱离,她伸出右手:“把伞给我。”
陈心悦听话地把伞递给她,拿到这把伞的时候,她就感觉这把伞很重要,所以一刻不离手地护在怀里,不敢松懈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