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繁城内外一片祥和,但将军府内却是乌云密布。
杜衡迈进宫戍的卧房,看着静静安睡榻上的少年,长达几月的昏迷,已经让宫戍本来硬朗的面庞有些肌肉凹陷,谁能想到那在沙场所向披靡的少年将军现在被一女子的情伤伤得昏迷不醒,卧床不起。
杜衡遍寻各地名医,多位神医都断言:尽人事听天命!
众位将军在听到医师的诊治时都震惊得如同大雨倾盆,全身震悚!
听见这许多诊断结果,杜衡作为一城事务的暂理人,为了一城百姓,也为了宫戍,只得先稳下心绪,一边加强布防,稳定军心,另一边再去寻找名医。
这不,前几日,正逢一位有游方僧人路过此地,被杜衡请进府内,诊治过后,这位僧人只留下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啊!阿弥陀佛!”
杜衡这才被一语惊醒梦中人!赶忙安排人手遍寻宮潇以及靥黛众人消息!
好在武林大会上,鸢尾组织被天下武林人士知晓,这才被杜衡查到些消息。
原来那宮潇竟然是鸢尾枭主!
消息虽不多,倒也是一丝希望,杜衡坐在宫戍床边将这些消息一遍又一遍的说给昏迷中的宫戍听,杜衡讲完这些后,便静静地凝视着宫戍。突然,他注意到宫戍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杜衡心中一喜,急忙凑上前去,轻声唤道:“宫戍,宫戍”
只见宫戍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起初还有些迷茫,但当他看到杜衡时,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我这是在哪儿?”宫戍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杜衡激动地握住他的手,“你终于醒了!这里是将军府,你已经昏迷了数月。”
宫戍挣扎着坐起身来,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眼中却透露出一股坚定。
“我一定要找到宮潇,问清楚这一切!”
“将军,现下身体要紧啊,再者,你许久未在城中现身,百姓军民议论纷纷,各国边境探子在城中层出不穷“此时若再不露面,恐怕要引起骚乱。”杜衡一脸担忧地看着宫戍。
宫戍岂能不知其中利害,但要他就这么放下,他实在不甘心。
“我明白……”宫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此事不能就这么罢休。”
杜衡见宫戍如此执着,知道多说无益。
“我会派人继续追查宮潇的下落。你刚醒来,需要好好休养。”说完,他扶着宫戍躺下。
宫戍闭上双眼,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真相。
他要问清楚,自己与她相处数月,曾经的海誓山盟到底孰是孰非!他不甘心!
数日后,宫戍身体经过调养,气色也好了许多,开始处理挤压已久的事务。
但身边之人都发现了端倪,将军脸上再无笑意,更多了些冷漠。
而身处圣教的安懿薷和忘尘将人员整编后,把精英人手分成两队,一队留守,一队下放至各国境内,刺探军情民事。
这日,安懿薷如常查看探子回报的消息,看到上面的字,安懿薷顿觉心口一疼,忘尘急忙来到她的身边,“怎么了?”
安懿薷将手中的字条递给忘尘,忘尘疑惑得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宫戍昏迷数月,药石无用”忘尘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眉头紧皱。他深知宫戍对于安懿薷来说意味着什么。
“要不我们去找他吧。”忘尘提议道。
安懿薷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转身走到窗边,望着远方,心中暗自祈祷宫戍能够平安无事。
而此时的宫戍,在处理完军务后,总会不自觉地想起与安懿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杜衡,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宫戍突然开口问道。
杜衡一愣,他深知那女子对宫戍的重要,不然也不会令宫戍昏迷数月,情伤至此。但想到为长远计,他还是放下手中的卷宗,笑了笑,“感情的事,本就没有对错之分。”
宫戍苦笑着,他知道自己始终无法释怀。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单膝跪地禀报。
“启禀将军,收到消息,在城外三十里处发现了鸢尾教教众的踪迹!”宫戍眼神一亮,“立刻带人出发!”他不顾杜衡的阻拦,披上战袍,带领军队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到达目的地后,宫戍发现这里并没有鸢尾教众的身影,只有几具尸体。他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这几个月以来,他一直期待着能找到宮潇,问清楚当初的事情,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正在他准备下令撤离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宫戍猛地抬头,看向远处的山坡,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笛声婉转,如泣如诉。宫戍的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迈开脚步,向着那道身影走去。
安懿薷终是无法弃这纯诚少年于不顾,还是决定亲自来到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