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晚上八点。
地点,江家别墅。
偌大的客厅内,江冶在真皮沙发上正襟危坐,右手方坐着琴舞,而沐槿云则是站着,像是刚到不久。
看着江冶严肃的表情,沐槿云一脸疑惑:“怎么了?叫我来有什么事。”
江冶轻掀眼帘,开门见山地说道:“沐槿云,对于宋暖,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沐槿云眉毛轻挑,随后面带惊讶地问:“你指的是什么?”
说完她看向了一旁的琴舞,似乎是在用眼神求解,琴舞则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江冶紧紧盯着沐槿云,一字一句地说:“比如,她的命格。”
“她的命格不是经过大家共同推算过吗,有什么问题?”沐槿云脸上尽是不解,“宋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煞孤星,八字至阴至邪,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江冶沉默不语,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思考沐槿云话语的真实性。
良久,江冶抬了抬眼镜,轻哼道:“你最好别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沐槿云坐到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说:“老大,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敢,再说,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的眼睛,我很有自知之明。”
“这样最好。”江冶面无表情,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威慑力,随后他又问沐槿云:“宋暖那边情况怎么样。”
“一切顺利。”沐槿云恭敬地回道。
琴舞端起桌上的红酒,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沐槿云:“你可要好好保护这位千金大小姐,别出什么差错。”
毕竟还有三年的期限,他们可没时间再去找一件新的容器。
沐槿云接过轻轻抿了一口:“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琴舞眸光轻转忽然笑了笑:“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外甥女,你就一点不心疼?”
“为什么要心疼?这是她的福气。”沐槿云满不在乎。
为了那位大人能够重新降临人间,她愿意付出一切,连亲姐姐都可以牺牲,何况一个外甥女。
“如果宋暖发现她信任和依赖的小姨这么对她,不知道会不会伤心难过呢。”琴舞颇为同情的说道。
“她没有机会知道,还有。”沐槿云抬眼瞥向了琴舞,“你一向心如蛇蝎,杀人如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琴舞吟吟地笑着:“还是你比较狠,六亲不认。”
沐槿云和琴舞碰了碰杯,不遑多让地说:“彼此彼此。”
一旁的江冶抬手制止了两人的交谈,并命令道:“血月之期将至,做好你们各自的事,我不想看到计划出现任何差错。”
“是,老大。”琴舞和沐槿云齐齐应道。
江冶思索片刻又单独吩咐沐槿云:“取一些宋思明的头发给我,这对你来说,应该没有难度吧。”
沐槿云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你要他的头发干什么?”
“这个你不用管,拿来便是,我自有用处。”江冶瞳孔幽深,让人捉摸不透。
沐槿云犹豫一阵,随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交代好一切,江冶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留琴舞和沐槿云面面相觑。
半晌,沐槿云疑惑地问:“老大是不是心情不好?”
琴舞耸了耸肩:“他不是一直就这德行。”
沐槿云眼珠转了转,又问道:“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老大为什么突然要宋思明的头发。”
琴舞笑了笑:“不知道,既然老大吩咐,你照做就是了。”
眼看问不出有用的信息,沐槿云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暗自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琴舞默默看着楼上,不禁在想,江冶最近一直心烦意乱,说到底源头还是殷灵,因为她从中作梗,导致他们损失惨重,不得不低调行事。
想到这,琴舞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两人各怀鬼胎,一前一后走出了江家。
琴舞回到自己家,径直走进了一间暗室。
暗室的正中央摆着一张正方形的桌子,桌子上供奉着一尊粉婆婆神像,神像前摆满了供品、香烛、黄符等等一应俱全。
除此之外还有一盆红到发黑的血液。
琴舞走到神像前虔诚地上了三柱香,而后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如瀑般的长发垂落至腰际,眉眼间自带一股不入凡尘的清冷。
琴舞捏住照片的一角,唇边扬起阴狠的笑容:“殷灵,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说完,她将照片暂时放到一旁,转而取了一张黄符和朱砂笔。
琴舞先是在黄纸上画了一连串的符文,然后又将殷灵的出生年月日写了上去。
符咒画成,她来到暗室的角落,从高大的木柜中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