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护法,右一个瘟神夹击,干脆扶着把手,站他们面前。
司机发动车子,油门踩得非常猛!
沈邵言一个没注意,直接往后倒——
身体都腾空了。
步茸根本来不及多想,直接把他按下去,板着脸警告:“有位不坐,犯什么傻呢。”
“哼,我可不傻,看这情形是带小女婿回老家见见亲戚认认门呗。”某人话里话外带着酸头。
傅意不屑地勾起嘴角。
“我跟傅意去山隐村治病。”步茸好脾气解释,怕误会又补充道,“哥哥送我们去。”
“他有病?他力大如牛都能把我揍晕。”沈邵言对昨天那团恶心生物没有印象,只记得傅意二话不说冲上来拳打脚踢,沉默半晌,“是吼!照这么说,书呆子素来绅士懂礼貌,哪儿暴躁过!难道真有病啊,狂怒症么?”
步茸倒是把始末都告诉了同桌,不过,当人家面按个莫须有的......
正想着怎么回答,傅意接过话茬,阴阳怪气道:“嗯,狂怒症,急了还会刀人。”
沈邵言摸摸自己脖子,刚准备抬屁股把挨着步茸的危险分子挤一边去——
“我靠!”
大少爷嚎叫。
声线颤抖,完全吓愣了。
什么情况?怎么会在悬崖上?
天为啥这么黑!!!
明明出家门的时候还顶着大太阳,老奶奶因为过马路摔倒了,很多人上前帮忙。
直到车发动,他忙着跟朋友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周围诡异的变化。
沈邵言笑容消失,面对不以为然的傅意,这娃脑子有病,如此反应可以理解。
“步、步茸,咱们下一站叫着哥哥跟傅意下车吧?”
步茸拒绝:“不行,山隐村没有到。”
沈邵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赫然变成:晚,18:45。
某人快要哭出来。
“步茸,我是八点多,八点四五左右上车,因为知道你会乘坐这辆车……”
少女打断:“嗯,我一直想问呢,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昨天别墅里发生那档子事所以拜托朋友在暗中保护和调查!”沈邵言急的额头冒汗,“但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车子发动以后我们身处于另一个地方!在悬崖、悬崖上开公交车,太匪夷所思了,而且深不见底啊,摔下去就完了!还有外面天空黑压压的,好吓人,这里时间过得非常快,马上就七点了。”
“准确说,这趟旅程已经开始10个小时45分钟了。”
沈邵言面色一僵,下意识松开攥住步茸胳膊的手。
公交车司机再加油门。
他跌坐在地上,脑袋撞向座椅靠背。
步茸蹙起眉头,冷冷扫过司机,喃喃道:“你说得没错,路段狭窄,碎石又多,司机师傅开这么快,确实容易出事故。”
她伸手拉起双腿颤抖的沈邵言,语气怜惜:“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吧。对了,这个给你。”紧接着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进他手中,眼睛弯成月牙,“吃吧,缓解紧张情绪。”
“你,你们都怎么了!这么淡定???”沈邵言锤着脑袋,“我肯定在做梦!”
傅意突然开口:“想进山隐村,必须坐这辆车走这条路,不是淡定不淡定的问题,而是除了淡定像你这样大喊大叫又有什么用。”
少年俯视着斜对面座位矮大半截的沈邵言:“在我眼里,公交车穿过隧道停在了一片乱坟岗,碑头坐着团黑影,应该是鬼吧,太远了看不清,然后你就上来了。”
沈邵言后背发凉,看向步茸,寻求真相。
结果步茸指了指傅意:“他比你好点,上车时周围荒芜,泛黄的站牌孤零零立着。”
沈邵言眼睛通红:“你也从家....从家来的?”
“昂。”傅意盯着沈邵言手中化了的糖,很不爽,自己那枚鸡蛋突然不香了。
公交车再度停下。
登山客满头大汗投了币,问前面那对情侣:“有没有水,有没水啊?”
情侣同频摆手,然后静静地看着登山客往后面走。
步茸从包里掏出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递过去:“叔叔你喝吧。”
“谢谢啊,幺妹。”中年男人嘴上起了泡,狼吞虎咽地往下灌。
公交车发动。
男人双手牢牢扶住前方座椅靠背,不敢松懈。
看着一点点变化的环境,语气激动:“快到山隐村了对不对,我,我终于等到了这趟车。”
沈邵言认了,反正每周末集会讲那么多光怪陆离的鬼故事,没怕的!他往好里安慰自己,回头找步茸要了湿巾把手擦干净,再也没有碰那块融化掉的巧克力。
公交车停了最后一次。
这回乌泱泱上来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