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圆圆确实是被他们拐走。那么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们无法说出买家……”祁朗喃喃道。
顺着丰兴巷往里,奥奥左右张望。
莫名觉得似曾相识。
“也没有办法供出接头人……”
忽地,奥奥的神色变得严肃。
奶嘴电影中,程圆圆倒在血泊中,那里杂草丛生,沙土荒芜。
她望着丰兴巷尽头的拐角。
“除非,”祁朗沉吟许久,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声音很低:“他们闹出了人命。”
“严打由一九八三年开始,八零年,拐卖孩童,还不会挨枪子儿。”
话音落下,祁朗顺着妹妹的视线,望向丰宁巷的尽头。
那个角落,静悄悄的。
是已经废弃多年的砖瓦厂。
兄妹对视,冥冥之中,一股预感变得愈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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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后,警方紧急封锁榆朝砖瓦厂。
倒闭十多年的砖瓦厂,大树倒是枝叶繁密。
车间厂房被树木所遮盖,杂草之下,工厂废弃的机器零件掉落,已经生锈。当年程圆圆的尸体,就是被丢到了不值钱的机器零件堆里。
很多年了,这儿一直没人进来,破败不堪。刚才日头这么猛烈,祁朗在机器零件缝隙找到白骨,都很费劲。
这副骸骨,肌肉组织早已腐烂,难以辨认身份。法医初步勘察之后,确定死者年龄大约在三岁左右,身高九十五厘米至九十七厘米之间,死因为轻度窒息继而后脑遭受钝物袭击引发大出血而亡。
警方通知了远在沂山村的程芳芳。
沂山村距离青安路派出所来回三个小时的路程,而程芳芳与她父母赶到的时间,比警方预想中要早很多。
明明每一天,都迫切地想要得到妹妹的消息,每一分每一秒,都盼望着,甚至还说傻话,就算是死也要给个说法。但这一刻,程芳芳只想妹妹活着。她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是不是被善待都无所谓,至少要活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化成森森白骨。
奥奥也被祁朗带到了所里。
哥哥的同事们,给她进行内心疏导。
每个人都支支吾吾的,毕竟谁都不知道,在砖瓦厂时,她看见了多少。
会不会害怕。
没过多久,小团子听见大人们的对话。
化纤类的衣服,一小块部位尚未完全腐烂,通过衣物辨认,程家人确认这副骸骨就是自己的妹妹。
警方告诉她,程圆圆的案子,将重新立案,无论如何,一定会给死者一个交代。
这到底是给受害者家属的慰藉。
程芳芳脸色苍白,双腿发软,由奚莉搀着回来。
她没有哭,只是不住地重复,说自己并不知道当年那一声呼喊声是如此重要的信息……
这一幕,任谁看了都揪心。
“刚才他们说,还得再配合做一次询问笔录对吗?”程芳芳抬起头,连声音都在颤,“让我父母缓一缓吧,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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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奥上哪儿都是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走,小战士不是柔柔弱弱的崽,一点都不累。
但祁朗说,妹妹累了一天,晚上吃完饭,就给她丢进被窝里。
“你以前没有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婴儿床。”祁朗说,“一直都睡爸爸妈妈中间,就是这个房间。”
祁朗一边解释,一边在妹妹的床边,给自己打了个地铺。
初秋的夜,他躺在地上,后脑勺枕着自己的小臂。
好几天过去,妹妹醒了,他重新有了亲人,仍旧像是在做梦。失踪案中死者亲属的心情,祁朗完全能感同身受。留在这个房间陪伴妹妹,与其说是担心妹妹不适应,还不如说,是自己有些怕,他害怕睁开眼睛,妹妹又消失了。
“暖和吗?”祁朗问,“要不要多加一床被子?”
被窝里,只露出一张可爱的小脸蛋。
奥奥点点头,又摇摇头。
月光皎洁,洒进屋子里。
生平第一次,小战士有了家。
这里能够遮风挡雨,非常安全。
有关于黄阳云的案子,仍像是缺少了重要一环。
祁朗拿出笔记,结合孙大龙给的资料进行分析。
他思索,黄阳云到底为什么要预谋伤害奥奥,十年前与十年后的案件有什么联系?
两件案子是真的无关,还是自己想岔了?
奥奥看着档案中录音机的相片。
小团子之前尝试过,奶嘴电影中的信息,是无法直白地说出的。
金手指有一定的限制,她开不了口。
躺在血泊中的小女孩已经被找到,但录音机呢?
“这是谁的?”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