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背。
人如其名。
韩程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韩程见胡潇潇签得潇洒,他身体前倾,凑过去看内容。
男性气息靠近,带着股清冷
最后一页看不出什么,韩程大掌伸过去,擦过她的手背,修长的手指将文件翻到第一页。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令胡潇潇一怔。
很久没有。
上一次他们脸颊离这么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
[婚内财产协议]几个大字让韩程顿了下,抽走她压在掌下的文件,视线往下,条款清晰。
列举韩程名下所有资产为婚前所有,胡氏企业今后如若出现任何负面新闻,由胡潇潇方独自承担,如影响到韩氏,违约...韩程面色一沉,文件被狠狠掷在桌面。
他面前的碗筷被碰倒,白瓷汤勺掉落在地板上,发出脆响,四处嘣裂在地板上。
胡潇潇吓得肩膀一抖,她咬唇,看向韩程,表情有些无措和迷惘。
韩程冷笑,缄默不语。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死气沉沉了?
按照以前她的性格,这种侮辱人的条款,她不但不会签,还要掀了桌子,泼他们一身红酒,最后说一句:我还就赖上你们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换以前他护犊子的性格,不管三七二十一
,一人一耳光,也会把这群人羞辱回去。
而刚刚,他却放任他们对着胡潇潇指点,不动如山。
说到底,还是他变了,他们变了。
但心里那股子气,怎么就这么不顺?
看到她那副受人欺负的样子,就来气。
看她撒泼都比这场面舒服
韩程发出了一声冷笑。
他目光凉薄地扫过在场的每一
个人,轻蔑扯唇。
“你们是当我韩程死了?
皆是一静。
“我老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欺负?”
胡潇潇肩膀一震。
韩程看向胡潇潇,恨铁不成钢。
“你也是,掀房顶的本事哪儿去了?就任由他们骑你头上拉屎?”
“韩家还没有落魄到养不起你,胡潇潇,以后你再敢签这种脑残协议,你就不要回家了,我韩程丢不起这人!”话音落,胡潇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韩程,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襟,心跳猛烈,更多是不知所措的懵。“妈,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韩程的手指轻轻在文件上点了点。
舅母被韩程吓到,听到这话,更加心虚,她目光躲闪,缩了缩肩膀。
她小动作多,被韩程一眼看穿,他哼笑:“胡氏再不济,我老婆家里抠出块金砖,也够舅舅多养几个小三小四了,您说对吗?舅母?”韩母皱眉,低声喝斥:“韩程,别说了!”
此话一出,在场长辈脸色大变。
韩程舅舅的脸色立马红透,一时想不出狡辩的言辞,让他开口有些结巴:“韩程!”
舅母也喉咙发硬,自家丑事被当中讲出来,她完全没了刚才尖酸刻薄的嘴脸。
“韩程,你说什么呢!
韩程冷笑:“说的还不够明白?我说,舅母不操心舅舅在外面养女人,反而来管我们家的事。”
“看来舅舅女人还是养少了,让您老这么清闲。
他甩了胡潇潇腿上的餐巾,拉着她起身。
“妈,我跟我老婆晚上还有事,就先走了。
"爸,恭喜你高升!"
"有空,还是管管妈妈的娘家人。
大掌牵住胡潇潇的手,将她扯出韩家正厅。
从母门出来,韩程似笑非笑的脸色骤沉,他松开胡潇潇的手,长腿一迈,大步走向轿车。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李长明把另一辆车开走了,两人只能搭同一辆车回家。
胡潇潇站在车旁,看韩程用力关上车门,带着明显的负面情绪。
她猜测,是他觉得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丢脸了。
羞辱她,就是在打他的脸。
韩程是何其高傲的人。
胡潇潇默默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
他的头枕在座椅靠背里,锐利狭长的眸子盯着后视镜里她的双眼
韩程靠坐在后座,
浑身冰冷的气
气场袭人
,压迫感十足。
四目相对。
胡潇潇心一慌,受不住这个长久的对视,瞳孔紧缩,慌忙移开视线。
她修长的脖颈垂下来,轻轻嚅嚅了一声:“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
韩程神色阴沉,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
讥讽道:“用不着,我看某人签字忒快,瞧着是挺乐意的给人家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