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声头一次见萧殁如此正式，收起慵懒：“发生何事？”
萧殁揉揉她的手，语气里带着安抚：“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温家做起来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温声声皱眉，温家？
“六皇子禁足后，其他皇子开始分割他的势力。碍于信国公府，他们也只能瓜分些皮毛，暂时动摇不了六皇子的根基。”萧殁坐到她身边，摩挲着她指尖的蔻丹，“他们想一年内，脱颖而出，除了联姻拉拢权臣，就是积攒钱。
我一直派暗卫盯着，几位皇子暗中与京中富商有往来。只有大皇子，什么都没做。”
温声声：“太过安静才奇怪。”
大皇子在她面前装傻充愣，看似一往情深，何尝不是试探。
他身为嫡长子，怎么会对皇位不感兴趣。
“我想让温家暗中查查，大皇子是否暗中做生意。”
温声声明白，温家的生意遍布全国，客户更是数不胜数，温家想查生意上的人，很容易，且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我和爹娘说一声，让各处的掌柜留意。”
“京城各处我已经安排了人，周家倒台后，码头上安静一阵。我刚开始怀疑白家，只是最近白家的生意很干净，一时查不出端倪。”
私盐一本万利，江南那边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若不在京城消化，便是在其他地方。
萧殁琢磨过，别的地方需要打通的关卡太多，而且被其他藩王盯上，后果不可设想。
转移阵地，不如在旧路上做新。
温声声沉思片刻：“温家为了走船，暗中训练两支船队，他们都是水里的好手，让他们去船上看一眼，应该不成问题。”
她倏然想到什么，看向他：“你怀疑大皇子和白家勾结？”
萧殁没说话。
“不应该啊，白家若真和江南有联系，大皇子避开还来不及，怎么会合作？”
藩王是来造反的，不玩儿叔侄情。
“他们都太过平静，小心防备，总不会措手不及。”萧殁撑着脸颊，眼眸中满是宠溺，“我现在一穷二白，还希望夫人多多帮衬。”
温声声听到夫人二字，脸瞬间绯红，扭头看向别处，嗔道：“谁是你夫人？”
“你啊，我们已经订婚，我全部家当都给了你，你不能反悔。”萧殁说着拦住温声声的胳膊，像个要糖吃的孩子，“我不管，你收了彩礼，我就是你的人。”
“什么我的人，萧殁，你羞不羞？”
“不羞，害羞没媳妇。”
温声声又气又觉得好笑，没好气地把他推开，萧殁抱的更紧。
“这里是我家，让我爹娘看到，非打你不可。”
“若是打我一顿，就能明日成亲，让他们打。”
“萧殁，你疯啦。”
“疯啦，疯啦……”
门外的寒月，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上。
“我一定是太累了，这不是主子，都是幻觉……”
如冰面无表情。
温如羞地捂住耳朵，大小姐和未来姑爷也太亲密了。
碍于身份，萧殁在温声声院子里没待多久，便以有事为由离开。
温声声送走萧殁，看向身边的管家：“最近码头可有货？”
管家虽不明白大小姐的用意，还是如实交代：“后日有一批货到，大小姐要过去验货，我提前让人准备。”
管家是温家的家生子，从他爹那辈就开始在温家。如今他，儿子，女儿都在温家各处。
温声声很信任他。
“温家和白家可有生意往来？”
“没有。”管家没有思索，“京中除了韩家，暗处还有几家。白家乃清流，不屑与商户为伍。”
“明面上没有，暗处呢？”两人边走边说，温声声提醒道，“白大人清廉，自然不会允许，可白家其他人呢？”
管家皱眉，沉思片刻：“大小姐是说白家其他人隐藏身份，与温家做生意？”
“不止白家，还有其他世家，不是所有人都如韩家那般坦荡。”温声声顿足，看着他，“温家可以与世家做生意，可要知道他们真正的主子是谁。”
管家眼前一亮，瞬间明白大小姐的意思。
朝廷规定，官员不得从商。仅靠俸禄养活一大家子，根本不可能。
故而，世家夫人手里都捏着不少铺子或庄子，对外就说是陪嫁。
温家是凌越国最会做生意的家族，他们怎么会放过。
大小姐的意思是，世家碍于身份，或许会让别人代替，与温家往来。
“我这就派人暗中查查。”
“好。”
管家领命后，转身离开。
温声声又去爹娘的院子，将萧殁的话转述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