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源虽是文人,但秉性刚直,不然也不会和同样脾性的赵承禄莫逆。
赵寻安想要退婚他第一时间想到是自己老婆动的手脚,火气立时噌的冲了出来。
夫妻相处这么多年,萧陌谨还是第一次见李泽源爆粗口发这么大的火,立时僵在了原地。
见此场景赵寻安忍不住咧嘴,难怪李世叔和爹爹相交莫逆,原来都是属炮仗的!
“世叔息怒,退婚和夫人及他人没有半点关系,是小侄自己的想法。”
赵寻安扶着李泽源坐下,语气诚恳的说
“若大小姐只是个普通女子,这攀龙附凤的事情小侄便做了,有世叔当岳丈,心里也说不出的喜。”
“可大小姐如今身份地位不同,远不是我这一介白身能比,即便中了举甚或当了状元,彼此依旧是天差地远。”
说到这里赵寻安深叹口气,沉声说
“凤凰乃是翔与九天的仙禽,即便落足也得是梧桐神木,我这凡草如何与其相配?”
“世人目光如火,若不知天高地厚,小侄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赵寻安说的诚恳,李泽源思量许久,最终叹气点头
“你说的对,男为天女为地,若是天地倒转乾坤也就乱了,这婚约便依你,算了吧。”
“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便是带青涵去昆仑山踏青。”
“仙途仙途,这个闺女,怕是白养了!”
见李泽源同意赵寻安心里说不出的喜,正想如何措辞要取山参,李泽源再叹气
“婚约取消实在愧对承禄兄和嫂嫂,作聘礼的三颗山参你便收回去,吃下对你的身子骨定然有帮助。”
“等下与你五百两银票,省府花费高,摸推辞!”
赵寻安刚要开口推辞,萧陌谨却不高兴的在一旁插嘴
“老爷,我家爹爹这些时日身子骨有些不妥,正需人参强体。”
“凤凰儿过两日也要回来,山参与她修为有大用,怎么能还回去。”
“我打死你个腌臜物,这般没脸皮的话都敢说!”
李泽源抄起书卷狠狠丢了过去,正中萧陌谨脑袋,如云发髻立时成了鸡窝。
“给你柱香时间把老参银票取来,但凡超了一息,我立马休了你!”
咆哮声如同震雷,大半个李府都听得到,赵寻安也是懵了,真真想不到李泽源竟然是这般脾性!
不过看着惶恐逃走的夫人,怎就觉得这般喜庆?
仅仅盏茶时间萧陌谨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手里抱着个枣红木盒,哭哭啼啼的递给了李泽源。
就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看来真是怕被自家暴怒的夫君给休了。
推辞数次,赵寻安还是把木盒接下了,不过原本想着的一颗老参变成了三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前生今生,差别怎么就这么大那?
至于五百两的银票赵寻安死活不接,李泽源看他坚决便不再强与,都是文人,根骨脾性互相了解,知晓缘由。
中午吃了顿告辞的便饭,下午赵寻安便找杂役把东西搬出了李府,除了两人换洗的衣服,其余全都是当年带过来的书,满满当当装了三车。
李泽源站在大门口,看着三辆马车远去忍不住叹了口气,见自己夫人躲在墙角翘首,忍不住哼声,甩袖走向一进正堂。
眼界肤浅的女子,半点观人的眼力没有!
十余载前交好赵承禄,有半数原因起自其子。
寒蝉伏土十六载,待蜕壳振翅,鸣声必然惊天动地!
“……少爷,离开李府没了大老爷的教喻,这秋闱,你到底有没有谱啊?”
赵萍儿眉头皱得老高,唉声叹气的问。
见小丫头再提这个话头,赵寻安皱紧眉头捏着她粉嫩的脸蛋使劲扯,直到连连讨饶这才作罢。
伸手使劲揉揉赵萍儿的脑袋,赵寻安看看膝上木盒,忍不住轻笑着说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吾辈岂是蓬蒿人!”
“哪有仰天大笑,刚刚出门的时候,在大老爷面前那叫一个恋恋不舍,少爷你这诗做的不应景,乱讲。”
赵萍儿摇头,赵寻安的笑容僵住,捏着她的面皮使劲拉,痛的小丫头吱哇乱叫连连讨饶。
这些时日两人已把租住的院子打理妥当,铺盖锅铲一应俱全,待书卷摆好与杂役付了钱,赵寻安负手看着小院,脸上笑容再起。
即便是租的,可不用寄人篱下的感觉,实在是好!
“少爷,出来自个住就这么好?”
正在归置物件的赵萍儿有些纳闷的问,自家少爷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傻笑了小半个时辰,打记事就从没见他这样过。
“不用看别人脸色,想怎地便怎地,这还不好?”
赵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