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清楚了。”
江祁安容不得他拒绝。
昨晚交谈中,林望舒推荐的人跟她说过,周时晏的表现可能在于他对自己有感情,但不愿表达出来导致的积塞。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要拒绝自己,江祁安这里都要试一试。
周时晏为她做这么多,她也总要帮到他些。
反正他也纵容她到这种地步了,多一点不多。
窗外夜色压下,绿化林往下,是烟火城市,有风从窗的缝隙进来,江祁安望着风来的方向,不敢去看身旁的周时晏。
他说的那些话,一句不假。
她没法骗自己,她其实压根没准备好。
只是有点欢喜,恰巧在她危难时待她又好,带上往日的情谊,在这段时间迷失了自我。
她单纯的还想从谈恋爱开始。
江祁安发现自己真的是明明在一个地方摔倒了,第二次还不设防,不怕自己再摔一次。
报答周时晏她还能有其他方法,因为他好就将人用这种方式留下,对她自己不负责,对周时晏也不负责。
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话已经说了出去,江祁安反悔想撤回再说些什么时,肩膀一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道影子继续往下跌,在她的慌乱中,周时晏的头枕在了她的腿间。
他的倒下带着桌面上摆放的精致小盘也被带着落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江祁安在周时晏还要跌时及时抓住了他,扣着人在黑夜中慌乱触碰到了他的脸。
好烫——
江祁安扶着人起来,推在了沙发上躺着。
外面正好有因为房间里动静过来的佣人,江祁安神色着急的拉住她,
“有医生吗?麻烦帮我叫个医生过来,尽快!”
江祁安开了盏房间的小灯,怕刺着周时晏的眼睛,她刚碰了下他的额头,明显是发烧了,烫的惊人。
难怪今晚看他神色淡得过分,她还以为他是看她不爽,有意疏远。
竟然是一点也没察觉到不对。
她没有太多照顾病人的经验,只记得小时候自己高烧的时候额头有冰冰凉凉的东西。
周围没什么太多可用的东西,江祁安找到瓶矿泉水,拆了纸巾浇湿贴在周时晏额头上。
还好林家今天专门叫了家庭医生来,没一会儿人就来了。
还是个挺年轻的白大褂男生,他进来看了眼满地狼藉,又看了眼正蹲在周时晏旁边的江祁安,又看了看桌上摆着的一堆湿纸巾。
站在门口的隋煜:现在的年轻人玩的有点花呀。
豪门医生打工人,终究是让他碰上了。
隋煜在门口没停留多久,秉承着医者仁心,快步进来先查看周时晏的情况。
近了些注意到周时晏额头上贴着的湿纸巾,隋煜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
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呸,他真龌龊!
这下隋煜认真的看起病来,从随身带的医疗箱里摸到颗退烧药出来,就着水让周时晏咽了下去,又摘了额头上的湿纸巾,贴上了随身带的退烧贴。
“还好你反应快,不然就他烧这样,再烧一会儿脑子都该烧坏了。
能烧成这样,挺能忍的啊,还能过来参加宴会。今晚烧能退下去就没事了,在这好好休息,烧退不下去就打120送医院。”
“好,谢谢。”江祁安半松了口气,看着沙发上眉头紧锁的周时晏,心里不是滋味。
本来就病了,还要因为她来参加这场宴会。
说不触动是不可能的。
她反悔的话没说。
不如,将错就错。
他也没拒绝她,不是吗。
江祁安一夜没睡,没敢放松警惕,隔不了一会就为周时晏测一次体温。
好在一晚上过去,他的烧退了下去。
凌晨周时晏体温稳定后,江祁安再也坚持不住,也没苦了自己,找着床的另一边躺了下去。
周一忙碌,林妄一大早就上班去了,家里几位老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日上三竿,林望舒停在房间门前,欲敲又止,欲推又停。
她知道昨晚江祁安不打算麻烦他们,自己守着周时晏照顾他。
但这一晚上过去,里面是什么情形她不知道。
万一撞破了什么,会不会不太好。
林望舒手在门把上落了几次,最后身后多了只手帮她把门把按了进去,
“怕什么,人家关系纯洁的很。”
隋煜把门推开,他个子高,看见里面情形的一瞬间嘭的又将门给关上。
刚要进去的林望舒,差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夹在门缝中。
鼻尖贴着门,她再近点,等会儿就是血光之灾。
“隋煜你有呜呜!”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