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天,大地被雪花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在阳光照射下,就像无数的小星星在闪烁。
寒风也在挂满了冰晶的枯树枝头上呼啸,仿佛在诉说着冬天的故事。
去往县城的路上,此时还通不了车。
高低起伏的雪堆,此时已经变成固化后坚硬的雪山坡。
别说马车走不了,就是人通行都要万分小心,一个不慎便会滑倒摔跤。
好在楚云泽一行都做足了充分的出行准备。
他们每人都在脚上绑了块木板,木板背面钉了十几个钉子用来稳固双脚。
楚文辞戴着帽子,蒙着头脸,深一脚浅一脚跟着楚云泽和李宇翔他们艰难的走在路上。
“哥,这大冷天的,咱们上县里去干啥?”
就是去也没必要非把他带上,他一点都不想出门,家里暖乎乎的炕上多舒坦。
楚云泽没搭理楚文辞,只是半扶着顾林萱,时不时的拉下她被风吹松的帽子。
知道顾林萱抓人伤人都是靠着空间的便利条件,体力其实算不得多好。
隔上一会儿便问道:“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顾林萱摇头。
“不用,停下来就冷了,慢慢走着没事的。”
楚文辞撇嘴,大嫂比他还大几岁呢,大哥也不说问问他要不要休息。
昨天晚上睡觉前,大哥说明天早上要去县里。
当时一听他就慌了,以为楚云泽是准备要把他送走。
他哭急尿嚎的赖了一个晚上,死活不肯去,就连爷爷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躲在他们的房间里不出来。
后来还是楚云泽戴着和蔼的笑容,亲切的保证最近先不送他离开。
不仅不送走,还要带他出去玩儿,他这才半信半疑的一大早上被拽起来。
现在走在冰天雪地里,他后悔了,玩儿什么的其实也没那么要紧。
不过此时此刻可由不得他不去了。
于是一行五人,就这么一路走了七八个小时才算是到了县里。
县里跟华强说的差不多,他们看到不少被雪压塌的房子。
现在还有不少在清扫房子的主人。
此刻的他们满脸的怨恨跟悲愤,即使在雪灾后的那几天已经把该骂的,该气的,该急的情绪都发泄完了。
可每次过来还是忍不住再继续咒骂一遍。
一边骂,一边继续收拾着破烂的家,翻找着还能用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碗或者一水桶。
大街上,主路上的雪被清扫到两旁,其他的小巷都只是被踩出一条人可以通行的小路。
本来冬天街面上除了上下班时间以外就没什么人,会在外面闲逛。
可现在不仅有许多衣着褴褛的人蹲守在墙角,偶尔还会有治安队的人在巡逻着。
华强东张西望看了一圈。
“两天过去,看这情况怎么好像是更乱了。”
李宇翔也惊奇的说:“你们看,前面的供销社也关门了。”
等到了家,他们听留守的人说了才知道情况不止眼前的程度。
“其实不止供销社,就连国营饭店也关了门。
粮油站,副食品店,还有卖菜的,卖鱼的,基本都关了门。
有些厂子的食堂里,现在也不允许随便打菜打饭了。
我们还听说,一些厂子也坚持不了多久,再过几天如果还没有运输队进来,厂里的食堂也要关闭了。”
顾林萱和楚云泽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沉,没想到现在的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
华林县的生活物资一部分是由
虽然有些东西可以由本县自产自销。
但粮食不一样,粮食是由各村镇上交后,统一发往省市,然后再统一由上级分配发往全国各地。
要知道东北是产粮大区,是要供应全国的百姓的。
然而别看他们是产粮大省,但按照规定,他们每年只能留下一部分自用。
真到困难时期了,一是接到命令动用储备粮库,二是等上面往下拨粮,否则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硬熬。
拨粮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看县里就知道,这次雪灾的面积只怕是不小。
华林县还不属于最北边,再往北方走情况只会更加严重。
这么多需要救助的地区,省里就是有心,但没有粮食在,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再加上路面不通,就是有粮也没办法运输。
留守的人继续说:“现在找到我们这儿来的人越来越多。
不止白天来问,昨天晚上还有两个人溜门撬锁摸到我屋里去了。
看着也是老实人,说是孩子饿的不行了,实在是被逼无奈才来的。
后来让我们打了一顿给撵走了不是我们不想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