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绵竹探出头询问。
“好像前面发生了一些混乱,挡住了去路。”车夫立即回应。
“能绕过去吗?”绵竹又问。
“好像绕不过去,那些人就堵在岔路口。”
“小姐,我先下去查看一下情况。”
“好。”纪初禾点点头。
绵竹立即跳下车,往人群中走去。
纪初禾也挑开帘子看了一眼。
“夫人,城中出了这样的乱子,怎么没见巡逻的衙役过来维持秩序呀?”冬苓不禁询问道。
如果衙役没有管,那很有可能就不是普通百姓的事情了。
很快,绵竹一路小跑回来了。
“小姐,是纪府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耿氏和纪清媛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失心风!竟然偷偷的把沈乘景欠下的债务全部都还完了!这些钱中还有一部分挪用的是纪府的家产!然后,这三人还准备逃出淮阳,被纪郡守发现,当街拦住后,忍不住在暴打沈乘景。”
纪初禾听完,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理智上来分析,耿氏和纪清媛都不是这么没有脑子的人。
在接触沈乘景之后,肯定也看得出来沈乘景不是她们想象中那样,不应该盲目地相信沈乘景还能如前世一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两人败就败在,太过于自信,自命不凡。
尤其是纪清媛重活一次,肯定觉得自己是天之娇女,得命运之神眷顾。
她骨子里有一种优越的傲气。
真不知道,一个小小的郡守之女,怎么养出来这种致命的缺点。
这就不得不说一说耿氏这个人了。
纪清媛这么自傲,耿氏这个做母亲的最起码要占一半以上的责任。
这两人与其说在帮沈乘景,不如说是为了她们自己。
“小姐,耿氏和纪清媛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绵竹实在是想不通。
“人总是会对自己付出过的人和事难以放下。”纪初禾悠悠开口。
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又缓缓道:“哪怕,这个人,这件事,已经对她没有任何价值,不值得她再去投入任何一分一毫,可是,她就是无法做到完全舍离,因为,总是不甘前面付出的成本,觉得自己亏了,却不知,当断则断,继续耗下去才会更亏。”
冬苓听完,茅塞顿开。
跟着夫人,果然脑子都会越来越通透!
“夫人,前面的人群开始散了。”
“我们回府吧。”纪初禾吩咐一声。
“是。”
马车缓缓前行,路过刚刚的混乱时,地上还躺着两道身影。
一个是被打得半死的沈乘景。
一个是被休弃的耿氏。
纪清媛是纪府的小姐,身上流着纪郡守的血,纪郡守自然不会让她流落在外,派人将她抓回了府。
马车路过,被人认出。
“是世子夫人的马车!”
“没错,是世子夫的马车。”
大家纷纷朝着马车行礼,“见过世子夫人。”
耿氏看着这辆马车,愤怒地抓紧了衣角。
她多希望,纪初禾不在车上。
沈乘景一听世子夫人这四个字,也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朝那个方向望去。
一只指尖如豆蔻一般的纤纤玉手从车帘间探了出来,挑起车帘的一角。
耿氏看到纪初禾的那一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竟然被纪初禾瞧见了。
还是如此画面!
“大家不必多礼。”纪初禾先朝周围的百姓们说了一句。
然后,目光落在耿氏的身上。
她没说话。
一道淡漠中带着一丝轻蔑的眼神,足以击垮耿氏。
帘子放下,挡住了纪初禾的面容,马车缓缓往前驶去。
“世子夫人真美啊!”
“简直是神女下凡。”
“还好,当初纪家的二小姐换了亲,要不然,世子夫人就落入这种货色手中了!”
“真不知道这耿氏是图什么,怎么比自己的女儿还要对女婿好?”
“莫不是沈公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让岳母大人都神魂颠倒?”
“哈哈哈,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耿氏缓缓站起身,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你们都给我闭嘴!”
四周的声音戛然而止,百姓们立即散去。
一眨眼的功夫,街道上就只剩下沈乘景和耿氏两人了。
“是你们害了我!是纪清媛毁了我的人生!纪清媛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她,我娶的人就是纪初禾,我不可能落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