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月恼羞成怒,气急败坏道“你,你竟敢反抗?还敢推我!”
苏意将周彦扶到圆凳上“大姑姐怕是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从前您在府上是姑娘,自然是主子的身份。
可现今您早就是魏家的媳妇。
这里是谢家,您来了,便是客人。客人就应该守规矩、知分寸,您现今的做派,不说僭越,可却是无礼又狂妄!”
“你!你竟敢这么说我!”谢望月被苏意堵得说不出话来,气得直发抖。
魏轼见状,讽刺道“我与月儿今日回门,见你举止有失,不过就是出口训斥你几句。你一个弟妇,姐姐训话,怎么都得听着些才是,竟不知你如此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谢望月瞅一眼苏意,高傲道“此事就算是祖母来了,也是你与这男子行为不知检点,还在此胡搅蛮缠,说我的不是。吴妈妈,你出去喊人来,快将她给我绑到祖母那里去!”
苏意沉下眸子,眼前的人,是打定了主意要将私通的罪名栽赃到她身上。
吴妈妈无奈,苏意才与谢望山圆了房,怎么可能再与周彦私通?
她犹豫片刻,只能硬着头皮道“大姑娘,此事尚且还没有定论,不能随便绑人。再说,主母是侯府的掌家人,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丢了谢家的脸面?”
谢望月眼珠转了转,只觉得吴妈妈的话极其叫人不快。
片刻后,她又提着嗓子道“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娟子你过来,将她给我绑了,先关进柴房里。明日我就禀明祖母,让祖母送你们二人去投湖!”
说话间,一个黑脸的丫鬟便走了上来。
若水从外冲进来,挡在苏意身前道“谁敢动主母!”
谢望月眯了眯眼,抬手示意黑脸娟子上前,先把若水捆起来。
周彦见此,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吼道
“住手!
朗朗乾坤,我二人清清白白,你们这些小人,捕风捉影,强加罪名,简直可笑!”
谢望月踱过去,轻蔑地注视周彦道“我竟将你忘了。”
说完,只听清脆一声,谢望月的手还未打在周彦的脸上,苏意已经利落地将她的琥珀耳坠扇飞出去。
痛感清晰,可感觉有些不大真切。
苏意竟然敢打她?!
“大姑姐自重,就算无礼取闹也要有个度!”苏意沉声道。
谢望月吃惊地看着她平静的脸,从前那个柔声细气近乎任由拿捏的病秧子,如今怎么忽然变得有棱有角起来了?
倒是叫人忍不住有些害怕。
谢望月捂着被打疼的脸,惊恐地往后退了退。
苏意盯着她的眼睛,缓步走上去,一步一步将她逼至墙角。
“你少做这副样子,别以为我怕你!娟子,快过来将她给我绑了!”谢望月尖厉地叫着。
若水还想上前护着,可苏意却给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下。
若水不明所以,思前想后,只能遵从吩咐。
黑脸的娟子手脚麻利,手上的麻绳打个结,轻轻一丢,便将苏意套在了绳环的中心。
她手上用力一拉,又快速上前,眨眼间,便将苏意的双手结实地绑在了一起。
周彦看着整个过程,可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腿伤限制了他的活动,只能扶着桌子站在原地干着急。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有本事冲我来!”
“她是你们谢家的主母,难不成你们不怕世子迁怒,受罚吗?”
谢望月看着被绑住的苏意,眼眸中的高傲和狂妄,再度满溢出来。
“娟子,把她给我拉出去!我要让府上的人都看看,平日在他们眼中这个温柔和善的主母,其实是个不守妇德,水性杨花的贱货!”
谢望月的话刚说完,门口便响起了熟悉而又威严的声音。
“望月,你真是好大的威风!”谢老夫人愠色道。
“祖母……”她的声音软了许多,夹着些许的惊讶和柔顺。
谢老夫人扫一眼魏轼,语气严肃道“姑爷游园原本并无错处。只是这院中的屋子,姑爷若要进门,总还是先问过主人家才对。
此间屋子本就是给周家大郎养伤暂住,你如此擅闯,岂非显得我谢家没有礼数?”
魏轼面色略微有些难看,拱手道“老夫人说的是。”
“祖母,您怎么先责怪起魏轼来了,是苏意她与人私通,怎么不见你责怪她?”谢望月叫嚷着。
“此事无需你来过问,且随吴妈妈去前厅同你母亲说话去。”谢老夫人低声训斥道。
谢望月却还是不甘心“此事若不给我个说法,我断然不会离开。”
谢老夫人黑着脸,转身朝门外道“望山你给我进来!你自己娶的妻,你自己来护!”
须臾,谢望山从门口走进来,道“见过长姐、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