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辙闻言,忙躬身道
“殿下既有要事,臣先告退。”
萧百川默然同意,转而吩咐言禄让冯大夫过来。
冯大夫垂首进门,拱手道
“东家,今日来验药的娘子,怕是时日无多了。”
萧百川瞳色一凛,蹙眉道
“此话何意?”
冯大夫将药渣呈上前,解释道
“这药方虽以补药居多,可里面却掺着避子药、何首乌和附子。这后者两味,长期服用必会使五脏受损,命将休矣。”
萧百川看向桌上的药渣,沉声道
“我知道了。此事暂且压下,待我查清原委,再做定夺。”
说完,他挥退了冯大夫。
*
谢望雪坐在车内,小心查看苏意的脸色,异常沉默地垂下头去。
苏意垂眸看向她,道
“今日之事,想来你也受惊了。日后出门,还是应该小心些才是。你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是叫人捏住了把柄,落了口实,名声受损,怕是日后受苦。”
谢望雪见她并未察觉什么,这才坐直道
“嫂嫂说的是,望雪谨记嫂嫂之言。”
苏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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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意刚回到宝香堂,花容便端了碗茶过来。道
“主母请喝茶。”
她小心端着茶上前,拇指处清晰可见一片烫红印记。
苏意接过茶,眼神飘然略过她的拇指,脸色沉静。
花容忙将手藏在身后,笑嘻嘻道
“花容头一次煮茶,也不知滋味如何,主母喝过,还请指点花容一二。”
苏意却无喜色,只严肃地将茶搁在桌上,厉声道
“谁教你这些的?”
花容不知道苏意会不开心,忙乖巧地垂下头,认错道
“是……是老夫人说,若能让您喝茶,您便能认了我……”
苏意沉默着,却叫人望而生畏。
原来是谢老夫人先按耐不住了。
她面色稍有缓和,坐下道
“近些日子,伺候在身边的闻香和听雨如何?”
花容不敢去看她,只老实答道
“回主母的话,她二人虽脾气相异,但凡是与我相关,皆尽心尽力,做的很好。”
苏意满意看向旁侧的两个小丫头,道
“既如此,从今日起,你二人与花容,便与我一道学些女工技艺。一个月之内,谁若能交一份让我满意的答卷,我便将谁认做义女。”
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这可是与主子抢东西。
花容转头看向两个丫头,心里有些不大开心。
她刚才还好心在苏意面前夸赞二人,如今却要反过来抢她的东西。
“怎么,你们都不愿做我的女儿?”苏意质问道。
两个丫头闻听此声,忙受宠若惊地跪地,齐声道
“谢主母赏识,婢子定当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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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谢老夫人听说了苏意做的决定,瞬间炸开,道。
吴妈妈站在旁侧,温声道
“老夫人莫要动气,此事也不算是坏事。
主母也不是个没眼力的,她看得出您的心思。如今来这么一出,无非是想显显自己的地位,也让花容那丫头受些磋磨,日后好调教。”
谢老夫人思量片刻,认同道
“你说的有些道理。既是我们谢家的人,自然该是能撑起门楣的。花容自小跟在她亲娘身边,难免沾染些不好的习性,如今借此机会磨练磨练心性也是好事。”
她啜口茶,又道
“可花容毕竟是谢家的血脉,你悄悄盯着,切莫让旁人抢了风头。此次,必得让她认祖归宗才是。”
吴妈妈低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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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刚过,银环便来了宝香堂。
“听说主母先前同二姑娘出了门子,我便未曾过来,生怕扰了主母休息。
时下刚用过了饭,正在园中走着,谁知就到了主母这里,便就进来了。主母可在忙?”银环进门道。
苏意正在描红,想让花容她们明日就开始学这个。
听到银环的声音,她便起身出来,道
“不忙,只是给孩子准备些课业。你且坐吧。”
说着,苏意便让若水奉上茶来。
银环将冬因手里的糕箱接过来,道
“先前便听下边的人说,主母吃不得榛子糕,青杏居别的没有,杏子倒是多的很。妾做了些杏仁糕,主母尝尝。”
话毕,便将糕箱递给若春。
苏意见状,眸中含笑道
“你是特意过来的。竟还念着我,倒是叫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