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衣止了哭声。
她如狐狸一般的眼睛,缓缓看向谢望山的侧脸。道
“谢郎可是在骗我?”
谢望山满面真诚,一只手握住云小衣的香肩,深情道
“自然是真的。”
云小衣眯了眯眼,心头欢喜不已。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书房的门被破开了。
一群男丁手持火把如鱼贯般涌入,片刻功夫已将屋里的四人团团围住。
若春最后进来,她恭顺地向主子们行了礼,庄严道
“刚才已有丫头告到了主母那里,说书房内有人通奸。主母怕是慌报,便差了小人过来看看。
偏巧,看见大娘子您往这边来,难道大娘子是知情人?”
钱氏被她吓得直瞪眼,忙解释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也是刚过来,怎么就成了知情人了?”
说完,她便觉得后背汗涔涔(hàn&nbp;én&nbp;én)的。
她看一眼严妈妈,眼神不安。
严妈妈略瞟了瞟地上的云小衣,她却是气定神闲,毫无波澜地跪着。
她倒是安静。
若春招了招手,让旁边的一个丫鬟去通知苏意。
少顷,苏意便掺着谢老夫人过来了。
谢老夫人面色难看,想来在路上也已经将事情知悉。
还不等谢老夫人开口,云小衣竟是先哭起来了。
她趴在地上,泣泪道
“还请老夫人主持公道。小人本感念二爷接小人入府,特意送来一碗亲手做的桂花汤,以表感激。
不曾想,二爷竟是起了歹心,逼着小人做出此等见不得人的事情。
侯府高门,小人怎敢高攀,只是此事若不能还小人清白,给小人公道,今日便叫小人死了算了!”
说完,她嚎啕起来。
谢望山有些发懵。
他愣愣站在原地想了想,觉得云小衣也是形势所迫,才如此发言。
毕竟是个女子。
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错处全在男人身上,怎好叫她一同受罪?
谢望山斟酌片刻,目色变得坚定不少。
他颔首,撩起袍子跪地道
“祖母,全是望山的错,是望山一时情难自抑,这才做了这样的事情,祖母若要责罚,便罚我吧。”
苏意笔直站着,神态冷然。
好一场情深义重不负君的戏码。
谢老夫人攥紧拐杖,面色更加难看。
单是通奸就要受劳役之苦,如今二人这样的说辞,那岂不是强奸寡妇?
这可就是要杀头的!
谢老夫人面色愈加凝重,道
“意儿,叫小子们先下去吧。”
苏意颔首领命。
不多时,书房内便仅剩了主子们和亲信们。
烛火慢慢晃着,影子打在地上小幅度的抖动。
谢老夫人被苏意搀着坐下,桌前及时地奉上了茶水。
她干瘦的手端起茶盏,抿一小口后,突然问道
“大娘子,你为何在此?”
钱氏本想先看看情况,没料到自己却是先被拎出来了。
“我、我不过是想过来看看望山,谁想,竟撞破了此等事情。我也没想到……”钱氏避开谢老夫人犀利的视线,答道。
苏意带着凉意的目光拂过谢望山,落在钱氏身上。
片刻,她体贴道
“母亲向来忙碌,看来今夜是好不容易得了空,方才过来瞧世子的。”
钱氏忙点头,道“意儿说得对,我确实才得了空过来的。”
这不说还好,此话一出,谢老夫人更加不悦。
她闭了闭眼,审视钱氏道
“你向来偏爱他,莫不是暗地里帮着他,做了这样败坏门风的事?”
钱氏慌了,她可担不了败坏门风的罪名。
只见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母亲万不可这样说,儿媳真的只是过来看孩子的!真是巧了,就、就撞见了这么一出。”
钱氏越说声音越小,心里的恐惧也在不断增加着。
谢老夫人见她如此,略略叹息一声,便不再追问了。
她略微松了松身子,看向谢望山道
“我自己的孙子,我心里有数。他虽然滥情了些,却也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事。一个侯府的世子,身份贵重,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偏巧就想要你这寡的?”
说完,她又冷哼一声,带着凌人的倨傲继续道
“在我定北侯府,你如此大胆放肆,勾引世子做下这脏污事不说,还红口白牙乱说一气,你真当我侯府无人,由着你颠倒黑白不成?”
云小衣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