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我老婆子一人合适了。”
钱氏觉得自己像被拨了衣服一样,赤条条的。可身边又有个小辈,便只故作镇定。
“母亲说的是。”她附和地笑。
苏意瞧一眼,这笑的却极难看,怎么都觉得嘴角是向下的。
她用帕子遮住嘴角轻咳几声,体贴道
“母亲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当然不妥!
钱氏强颜欢笑,道
“母亲曾掌家数年,一向公正,怎会觉得不妥。”
苏意感觉钱氏快要哭出来了。
谢老夫人淡淡瞟一眼,语气沉稳冷然。
“你说说,你丢了什么?”
她丢了什么?
这个问题很值得思考。
“母亲,我……”
话说到一半,她顿住,好似在细细地想。
苏意递给丫鬟一个眼神,让她上茶。
谢老夫人只盯着钱氏,脸色却是由晴转阴,道
“你丢了什么,难不成自己都不知道?”
钱氏垂下头,彻底怂了。
苏意接过丫鬟的茶盘,从容有度地过去给谢老夫人奉上茶水。
转而,她道
“祖母莫急,您来前母亲已说过了,此刻怕是又忘了。”
谢老夫人端起茶盏,撇了撇浮沫。
“她倒是忘性大。”
钱氏忙接茬“是是是!与意儿说过的,怎么这会子就给忘了……”
你倒是会爬。
谢老夫人自顾喝茶。
“戒指!我手上的翡翠戒指丢了!”钱氏忽喊道。
谢老夫人抬眼看了看钱氏,冷言道
“不过是个戒指,也不是什么贵重稀罕的物件,你竟闹得一家子不安宁。”
说完,将茶杯重重搁回桌上。
钱氏忙收了样子,垂下头,低声道
“是,母亲教训的是。今儿也不知怎么了,就有些上火……”
谢老夫人不苟言笑,给边上的嬷嬷递了个眼色。
“去给大娘子称十斤绿豆,既然上火了,那就先喝点绿豆汤去去火气。”
嬷嬷领了命。
正要出去,三小姐谢望雪便走了进来。
她晃着举着手里翠绿翡翠戒指,高声道
“母亲的戒指怎么叫人拿去了?亏得女儿眼尖,不然可就叫人盗走了。”
说着,便将戒指送到了钱氏的手心里。
真是好闺女。
厅中的空气停滞了片刻。
“妹妹可知是谁盗去的?”苏意问道。
“是严妈妈的亲闺女——喜儿。”谢望雪答道。
严妈妈闻言,急忙跪倒在地,惶恐道
“大娘子饶命,是老奴管教不周!”
钱氏一阵慌张,后背也冒了细汗。
旁边的香炉慢悠悠飘着青烟,清香醒神。
苏意看向钱氏,淡淡道
“原来这贼是母亲身边的,竟是冤枉了若春。想来那丫头,应该跟若春的体形很是相似。”
“也不大一样,严妈妈的女儿可生得比若春柔弱许多。那背影走路,我瞧着都酥。”谢望雪自顾说道。
钱氏快要晕过去了。
谢老夫人的怒意昭然,她拄着拐杖起身,语气肃然道
“今日厅里的香着实不好,烧起来全是邪气儿。”
“母亲说的是,儿媳就说怎么忽然晕得慌呢。”钱氏接话。
谢老夫人被她气的半天说不出话。
“既然弄错了,若春就起来吧。
此事我老太婆也不管了。既然掌家的在这儿,就一并将此事理清楚。不管是何人所偷,只要是咱们定北侯府的人,都该重罚,以示门庭。”谢老夫人冷着脸,严肃道。
“是,祖母。”苏意颔首。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