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霏霏,飘飘洒洒,竺港的深秋翩然而至,它抛弃了一如既往的干燥,温柔地在天地间挂上了一副唯美的珠帘,如丝,如绢,如梦,如幻,拍打了窗,沾湿了地,滋润了树。
这场淅沥小雨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十来天
所谓的青春、爱情、追逐,失落各种情感的纵横交错也随着这漫长的雨天得到了沉淀与思考
各就各位,各司其职,忙碌似乎不约而同地让他们暂时放下了执念。
幼娜在某个招聘平台上看到一则招聘信息,是一家新秀企业,虽说规模比不上战赢,但薪资相当丰厚,非常吸引她。综合各种因素,她决定要前往面试,让人意料的是,面试官只是看了简历,就免去了刁钻的问题,直接录用,还人性化的给她一周的时间完成战赢这边的交接工作。
这些天,她一直在跟同事做工作的交接,同时也在为新工作做各种准备,每天忙得昏头转向,不亦乐乎。
幼娜也很少在公司里头碰到林亚畅,心里约摸着他是为了故意要避开她。其实跟林亚畅表白得不到回应这件事,跟工作的忙碌比起来,她是无暇理会的。
或者,从来没得到过的东西,就不存在失去吧!不像程焕姿,她应该是痛苦的,毕竟男人的摇摆不定来得突然。
至少幼娜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跟林亚畅碰不上面,跟徐天宇倒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徐天宇好像也很难跟林亚畅见上面,时不时地,他会凑个脸过来询问幼娜,又或者将她拉上咖啡厅逐一询问,“你今天见到他没?他在哪里你知道吗?”
得到幼娜否定的回答后,他又不死心,“那你们上回联系是几时的事情啊?”
幼娜带着怀疑睨着他,心想,想见他,那为何不给他打电话?他似乎想在她嘴里套出点什么消息?对,他并不是想见林亚畅,他只是想了解他的状况罢了。
“我好多天没见到他了,你急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啊。”
幼娜不耐烦了,在她极度不愿想起林亚畅这个人时,偏偏来了个烦人的家伙天天在她耳边问东问西,仿佛在提醒她,你不能忘了林亚畅。
打电话给他?天宇心里默念,下一秒恐惧与不安如扁长的蜈蚣,一条接着一条,迅速地从脚趾头爬到他的头上,他竭力想甩又甩不掉,直到爬满了全身
焕姿联系不上,亚畅也跟失踪没两样,该从哪里下手他才能试探出到底‘那晚的事情’除了他跟焕姿是当事人,还有谁是知道的?
天宇冷静下来仔细考量考量,倘若焕姿把这个事告诉了亚畅,恐怕亚畅早就对他拳头相向,而他也早就命不久矣,事情的后果好像也不是很严重。
那就打个电话给他,找个借口约他出来小聚一下,试探一下他吧。天宇深深吸了口气,握了握拳头,给自己壮了个胆。
电话很快就拨通,天宇提议今晚上健身房,练完顺道再上酒吧小酌两杯。
接到天宇的电话,亚畅有些意外,大半个月没联系,他以为在借钱那个事上,天宇会彻底跟他闹翻,难得现在他能放下前嫌来约,加上最近负面情绪多,上健身房发泄发泄也不错,亚畅想到这便欣然答应。
亚畅双手前后摆动,匀速地在跑步机上奔跑着,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有条不紊地从额头滑到脸颊,再延伸到动脉起伏的颈脖,最后停落在紧致结实的手臂线条上。
热汗早已浸湿了运动背心,他看了看手表上的运动数据,眉头满意地舒展着,看上去心情还算不错。在家休息了好些天,远离了战赢那乏味的训练,远离了办公室那令人窒息的流言蜚语,远离了两个女人理不清的情情爱爱,亚畅仿若踏上一片轻云,随风,随雨,自由,愉快!
相反,天宇在跑步机上动了不过20分钟,便如落荒的逃兵,颓废地退了下来。他弯着腰,曲着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行了,我得缓缓”
“有这么差劲吗?你多久没锻炼了?”亚畅取笑他。
见天宇撑着自己蹒跚地走到休息区,亚畅也按下暂停键,拿着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水,随后也走到休息区,在贩卖机里拿了两瓶运动饮料,朝休息椅上的天宇走去。
天宇接过亚畅递来的饮料,张嘴就抱怨,“你天天练球,再跑个两小时问题都不大,倒是我,太久没跑,现在一跑,就上不了气,唉累死人。”
“最近烦人的事太多,我也好些天没去练球。”亚畅拧开瓶盖,随意喝了一口。
烦人的事?什么事?估计只是那堆破破烂烂的情情爱爱。
天宇窃喜,仰头连续喝了几口饮料,一阵冰凉迅速蔓延全身,神奇地让每一根神经感到愉悦且舒适。
他明知故问,“大婚在即,很快就抱得美人归,你还有什么烦心的?”
近来的烦心事,东一件,西一件,拼凑起来也勉强是一幅壮观的山河图。亚畅挑了其中一帧作为话匣子。
“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事’,你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