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行走蹒跚,另一位细致搀扶,在后面瞧着,不像是身体虚弱,倒像是拐伤了脚。焕姿转身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暗自神伤。
“看着他那么紧张其他女人,心里很难过对吧?”张梓元来到她的身边。
“我没事,不难过。”焕姿声音低沉。
“你说他奇不奇怪?”张梓元双臂环抱,疑问像在爬着楼梯,“钟幼娜跟我在一起,我是恶魔,是流氓。那留下你跟我这样处着,他就不怕你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吗?”
“你得空问一下他再告诉我答案。”
言语间轻松得如天上的浮云,张梓元半信半疑地打量一下她,发现她的手臂在流血,血迹已经透过了薄薄的针织开衫。
“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张梓元抓起她的手,粗略看了一下,伤势不大。
焕姿把手缩回来,苦笑一声,“小伤而已,我回去自己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那我送你回去。”张梓元看她精神有些恍惚,不放心让她一人回去。
“不用了。我过一个路口就到家。”焕姿内疚忽起,“对不起,梓元学长,我也不知道今晚会闹成这样。”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林亚畅,他早就看不惯我,只是让他意想不到钟幼娜在我这竟然相安无事,未能让他得逞。”
这个情况真让张梓元哭笑不得,哭吧,所谓的坏人奸计又尚未得逞。笑吧,光明磊落做人几十年,却遭此一着,实在不甘心。
“对不起,我以为……”焕姿欲言又止。
“以为我把钟幼娜给吃了?”张梓笃定她内心的想法。
焕姿低着头,无话可说。
“我倒无所谓,佳人知己可遇不可求,能轻易被带走的,我都不屑一顾。”
张梓元认真地瞄了她一眼,她仿佛还深陷在梦里没法醒来一样,于是便好心提醒道,“倒是你,做人不能太单纯,交朋友这块多留个心眼是好事。”
“你是说钟幼娜……”张梓元的提醒像是一根藤条用力地往她身上一抽,让她想起幼娜放在沙发一角的包包,是那样显眼,那样不怀好意……
“嘘……”张梓元食指抵在唇中间,“心照不宣,免得林亚畅说我挑拨离间、唯恐天下不乱。”
焕姿不再言语,她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套……
“别想了,我送你回去吧。”张梓元拍拍她失落的肩膀。
另外一厢,亚畅驱车顺利抵达了幼娜的住处。
幼娜解开安全带,脸上仍有顾虑,“亚畅,你这样扔下焕姿不管,能行吗?”
“你不用担心她,张梓元会送她回去的。”亚畅回答得相当轻松。
幼娜不以为然,她说,“你大老远跑来找我,怕的是张梓元伤害我,那现在你就不怕张梓元会对焕姿不利?”
亚畅觉得幼娜的话有些道理,恨不得死掐自己一把,要是焕姿也是同样的想法,那她岂不是觉得亚畅把幼娜看得比她还重要?
一眨眼的功夫,他找到理由说服自己的多疑,“你跟焕姿不一样,焕姿背景不简单,张梓元只能恭恭敬敬的,不敢乱来,给他十个胆他都不敢。”
“可是……”幼娜还想说些什么。
“别可是了,今天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别再跟张梓元有来往。”亚畅再一次叮嘱。
幼娜觉得再说下去也是徒然,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时,余光瞄到亚畅的衣服上渗透着血迹。
“你受伤了?你的衬衫上有血。”她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凑过去,将他的衣袖捋起来。
可是,幼娜检查一遍又一遍,从手臂到手掌都完好无缺,找不到一处伤口。
“你别紧张,我没受伤,这可能是不小心碰到墙壁沾上的。”亚畅笑着把手拿回来,他没有痛感,因此确定自己没受伤。
“你上去吧,我想去看一下焕姿。”亚畅说。
幼娜稍稍放心,点了点头便下车离开。
把幼娜安全送回家后,林亚畅安静下来,才觉得自己方才的做法有些过分。
他驱车抵达焕姿家门口,焕姿的房间在二楼,亚畅抬头望去二楼,房间的灯还亮着,只是在零落的灯火里,那个明焕的身姿没有出现。他没能忍住,给她拨了一通电话。
“喂……”电话接通了,是焕姿的声音。
“你睡了吗?”亚畅问。
“在酝酿。”焕姿趴在床上,两眼顾不上刺痛地望着那台陈旧的立灯在微风中摇曳。
“今天的事……”亚畅沉吟了一会儿,“对不起,我可能粗鲁了。”
“没事,今天比较累,明天再说好吗?”焕姿声音低沉,像是疲惫极了。
“好,那你早点休息。”
电话挂断了,他琢磨不透焕姿的言语,始终放不下心来。他的车在她楼下停了好久,迟迟未离开。离奇的是,焕姿声声喊着疲累,楼上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