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齐却看向了安芷柔。
三个月前,是这着龟甲指引着他们相遇。他不信鬼神学说,大祭司说她的新娘来自遥远的东方的时候,他其实是不屑一顾的。
可是当他真正踏入秦国,在那次宫宴上遇到了她。百媚一笑众生倾,六宫粉黛皆失色,她就这样闯进了他的世界里。
可惜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看着他们出双入对,耶律齐是第一次尝到吃味的感觉,酸酸麻麻的,却又没立场去说一句话。他会自动地将那人想象成自己,自觉自己一定能做得比他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天知道安芷柔答应一起来燕国的时候他有多高兴,比他十五岁那年打了五回胜仗,一下子扭转了他灾星头衔的时候还要高兴。即使她暂时不愿意当他的王妃又怎么样?
他坚信燕国三年还不足让她喜欢上他吗?
当时的神预或许真的有几分真呢。
可是,她来到燕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因为自己而受伤。那天静芳的话更是深深地刺痛了他隐匿的伤痕,他实在是个卑劣的人,割舍不下这番情谊。他盯着萨满里手中的龟甲,眼神炽热。
他想告诉安芷柔,你看我们天生一对,你是上天安排来送我的礼物。希望她不要再一再推拒自己。他转头望向天台上的龟甲,心中没由来的生出一丝紧张。
萨满里看着龟甲上的裂痕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他抬眸向下看去正对上耶律齐探寻的目光。两名侍卫取下龟甲,放置他的面前。
纳兰睁开了双眼:“叩请神谕,燕国该何去何从?”
萨满里目光落到龟甲之上:“勤勉于政,爱民如子,天神自会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看到这里安芷柔差点没笑出声,这大祭司她也能当得了,这些话谁不会说。一个中庸的帝王做会这些都足够留一个美名传后世的了。
“至于太子耶律齐的婚事···”萨满里故作深思地靠近了龟甲细细研读起来:“东方被笼罩上了黑暗,想必已被天子遗弃,不宜做我燕国的太子妃。”听到着里的耶律齐脸色一变,整个人瞬间僵直在原地,这不可能?怎么会如此,明明三月前的卦象还不是这样的。
他转头望向安芷柔的方向,看到的却只有安知奕负剑而立的身影,将他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的。安芷柔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就大概明白了个七七八八,耶律齐想必是因为这个卦象才来的秦国和亲,他选定的新娘是自己。
“太子妃人选当从我燕国子民中选出。”萨满里振臂高呼。
他虽然没有明说,在场的明眼人都知道这太子妃出来萨耶凌还能是谁呢?
萨满里解读完后,两位侍卫合力抬着龟甲,进行游行一圈。凑热闹的百姓纷纷铆足了劲伸长脖子,看龟甲上的内容,人群中不乏有窃窃私语声。
当龟甲传到耶律齐那边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般抬眼望去!这不可能!整个身体如坠冰窟,摇摇欲坠。他上前一步就要扯过那龟甲,被身旁两个人高马大的人死死托住扣住了嘴,侍卫才得以将龟甲继续传下去,很快便也传到了安芷柔的地方。
白玉般的龟甲上分布着深深浅浅的纹路,她看不懂卦象,只能看到龟甲的右端一块明显的黑斑,很突兀。耶律影在一旁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弟弟,转头小声地与安芷柔搭话:“哎,我的这个傻弟弟,被人算计了个干净。”
安芷柔倒是没听出她到底有几分伤感,反倒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龟甲上的那一团黑墨,就像是一团乌云笼罩在她的心尖。东方来的女子,整个燕国就只有她,被笼罩在黑暗里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话你不必太信。”耶律影大概看出了安芷柔的疑虑:“整个燕国都知道他为了让萨耶凌当太子妃可是煞费苦心。”
安芷柔宽慰地笑了笑,内心还是暗暗下定决心,还是好好缩在她的翠鸣轩,尽量不要出来,省得被人抓住把柄,以此做文章。
国祭活动一结束,安芷柔便婉拒了耶律影做客的请求,带着安知奕脚步匆匆地回去了翠鸣轩。
“今后,咱们还是低调行事,今日的事恐怕没完。”安知奕神色一脸凝重。
安芷柔坐在火炉旁,试探着温度:“嗯!”
“尤其是那个耶律齐!”安知奕耳提面命,简直是静芳附身。
“嗯!”安芷柔点了点头,掀开棚封上的小窗,看看今天的生菜长得如何了?
“你听进去没有啊?”
“听到了!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安芷柔关了小窗,拎起自己的耳朵:“我最近哪都不出去!行了吧!”
安知奕这才将信将疑地不再说下去。
昏黄的烛火摇晃着要将人溺毙在着夜色里,翠莹端上了一盏茶:“小姐,喝了暖暖身吧,夜间寒凉,还是早些歇息吧。”
安芷柔点了点头,手里拿着墨笔,却不知如何下笔告诉姜斯逸此事。
删删改改最终就写了一句,燕国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