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许太医照例去给姜斯逸请平安脉的时候,被留了下来。
“听说昨夜北静王府发生了件大事?”姜斯逸懒懒散散地靠在椅上,眼眸微抬,帝王的不怒自威立刻便宣泄了出来,四周的人都不禁屏气凝声。
许太医毕竟是年过半百又侍奉过两代君王,基本的心理素质还是在的,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姜斯逸的面前:“昨夜北静王中了奸人的歹计,中了迷香。”
“迷香?”姜斯逸坐直了身子:“如何解的?”
“前些时日,德太妃恰好给王爷送了两个通房丫头,王爷才得以脱险。”许太医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哪一个?”姜斯逸问道。
“这…微臣不知!”
姜斯逸看着许太医恭恭敬敬跪地的模样,看不出一丝的隐瞒:“许太医,朕倒是有很多问题,这好端端的怎么北静王府就会有这么腌臜之物?”
许太医凝眉抬头看向皇上,心下犹豫着要不要把心中的猜忌说出口,毕竟这件事情,如今怕是没有证人。
“许太医但说无妨,出了这门,朕就当从未问过你此番话。”说着,抬头看了德全一眼,德全很是上道的将周围一圈的侍女都赶走了,亲自合上了养心殿的大门。
“如此,你可放心了?”姜斯逸拿起桌上的墨玉珠串,轻轻拨弄着。
许太医先是以头强地:“臣罪该万死,医术不精。不能找到救治之法,只能以这样的形式散去余毒。只是,这脉象微臣似乎早些年遇到相似的。”
姜斯逸面色凝重:“宫中曾有人中过同样的迷香?”
许太医斟酌着言语,接下来的话可真是要砍脑袋:“微臣赶去治疗时,曾看到有五分像苏将军的女子,已经没了气息,被人扔在了草丛中……”
姜斯逸手中的珠玉攥得更紧了,许太医这般言语几乎是严明了这背后推手是谁,许太医可是太医院院首,寻常的妃子都用不到他出手医治。除非是同他一样身居高位之人,他又是这样的反应,极有可能就是先帝。
再加上他后面这段话的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母亲给弟弟安排的两个通房丫头他也是看过的,昨夜死的那个就是玉月,能让他那弟弟如此暴怒当场了结了性命自然说明迷香是她身上带来的。
玉月一个小小的通房,如何能有这样烈性的药,这背后给她这药的人出了德太妃还能是谁?
“这迷香可对身体有损?”姜斯逸沉声问道。
“此药大伤根本,还会成瘾,长此以往,只怕会同先帝一样…微臣有罪!医术不精,不能早日看出先帝异常!”许太医一大把年纪哭得肝肠寸断,将自己的官帽扯下:“微臣不配再留在太医院!应当去被先帝!”
“行了!”姜斯逸抬手:“太医院还要许太医效力,此事朕就当未知晓。”挥挥手便让许太医退下。
许太医老泪纵横地跪谢了皇恩,颤巍巍起来要走。
“等等!北静王务必治好!不得有任何祸根!否则,朕不介意让你去陪先帝!”姜斯逸一个眼刀飞去。
“是!微臣定当尽心竭力!”许太医摸了一把冷汗,出了养心殿。
德全一见他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什么也不说。
“师父,你为什么不问问许太医,聊了什么?”来喜走上前去询问道。
德全一听,眉头一皱,手上的拂尘就敲打了来喜一番:“拜师的第一天我就教过你,身为下人该听听,不该听不听!不要妄加揣度主子的心思!”
“是是是!奴才知错了!师傅教训地是!”来喜扶正了帽子,跟着德全一同进了养心殿。
姜斯逸手中正端着一碗茶,却不喝。明显是在想事情,德全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站在一旁候着。
姜斯逸回想着刚刚听到的内容,她可真是下得去手,亲自养在膝下的孩子都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若换作是他,此刻怕是早就要成了一个瘾君子了吧?思及此,姜斯逸自嘲般的勾起了唇角。
“德全,去慈宁殿办件事!”姜斯逸放下茶盏,招呼道。
“是!”
慈宁殿。
“都死了?”德太妃难以置信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底下那人一五一十地将昨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那解药年儿可喝下了?”德太妃紧张地问道,她不在乎那两人的生死,只在乎自己儿子!
“铁石看得太紧了,奴才一直没找到机会……”
“混账!”德太妃一脚踢了上去,那人便倒地不起,吐了一口血:“三天之内,我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喂到!”
“太妃,快消消气!”元霜赶紧拉住德太妃的手轻声安慰,又朝底下跪着那人使眼色:“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办!”
“是!是!是!”那人立刻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慌慌忙忙往外跑。
“太妃,皇上跟前的德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