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认为他们活着能做的事更多,能让更多人活命。” 他既做不到弃百姓于不顾,又没有能力力挽狂澜,只能把事情摊开后将担子交到赵含章肩上,道:“你不知,这里面有些人与鲜卑来往颇深,鲜卑为何能为我驱使,助我守城?他们都有功劳在内,每年送往拓跋鲜卑的绸缎布匹,珍美瓷器,他们要出三成。” 也是因此,刘琨才想要保他们,他们对这座城有功。 他道:“含章,我不能让功臣寒心。” 赵含章心硬似铁,冷笑道:“那三成的东西,不过是他们从这座城中百姓身上攫取的微末利益罢了,他们用从百姓身上榨出来的血肉在你这儿邀功,倒显得这座城没有他们就不行了似的。越石莫要忘了,被抓走卖掉的也都是晋阳的百姓,他们对这座城同样有功!” 她道:“对于一座城来说,人,才是最重要的!他们在掘晋阳的根基,在掘大晋的根基,甚至在掘人类的根基!” 她伸手掐住他的肩膀道:“信念是从道德上来的,他们如此毁德,我等若不拨乱反正,那将遗患无穷!” “甘露案之后,天下礼乐崩坏,道德沦丧,汉用四百年重建起来的秩序,司马一家一日毁之,今日越石你是要重蹈覆辙吗?” 刘越石脸色巨变,半晌无言。 作为汉室子孙,他对先祖的功绩很自豪,但作为晋臣又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