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队友小声劝阻。
太迟啦。
而且,全都被你听到了。
就算不借助听觉辅助设备的帮助,三米以内的声音,你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更别说在比赛结束、场馆安静下来之后就重新戴上了设备的你了。
你撩开一边头发,侧过脸去,指着自己的耳朵,将里面的深耳道式助听器展示给提问的人看。
“很小吧?披着头发根本看不出来,嘿嘿!”
像小孩子在夸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的笑容。
毫无阴霾的晴空万里,从侧面看也照得四周闪闪发光,让人不平稳的心摇摇欲坠。
提出冒犯的问题的人不是雲南恵介,但他却感觉从你面庞上绽开的光全落在了自己身上。
莫名的直觉在提示,有什么即将发生。
纵使是以技术精湛著称,拦网手雲南恵介也不会放任自己错过来袭的预感。
他双手食指弯曲,如同持着一个空气摄影机,放在眼前。
一手食指向下按一下,像在按快门。
这是一个“要拍照吗”的手语。
“拍照?可以吗?”大概是被误解成“粉丝”、被发福利了,意外之喜,你欣然应下,“要的!”
雲南恵介实在太高了。如果是自拍,他得弯腰屈背太多。
狢坂的好心人接过了你的手机,
拍完了以后,在你道谢的时候,雲南恵介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红外线交换邮箱的功能。
你和他手机碰了碰:“好——做到了!很棒!”
自说自话给自己鼓劲、还是在夸奖自己的手机?
别太可爱了。
雲南恵介做了个请多指教的手语。
你也回了个。
然后用夸张的口型,慢慢地:“请——多——指——教!”
心满意足,你向他们道别,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像一只小巧玲珑的小精灵,让人的心情瞬间变得愉快。
但与这个“人”争锋相对的某个人愉快不起来。
猯望:“你是不是装哑巴了?”
雲南恵介:“我只是照常。”
猯望:“屁!你平常对女孩子一句话不说??”
雲南恵介:“说话粗鲁可没法跟石原里美结婚。”
臼利满:“‘谢谢’‘不用了’‘是吗’‘不感兴趣’……常用话术,今天怎么不说?”
雲南恵介:“你们不也没说吗。”
——关于“雲南恵介”没有语言障碍这个真相。
蝦夷田尚阳认为有必要指出事实:“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确实存在语言障碍!”
认真回答问题的二年级生本渡昴:“可爱的女孩子在面前笑着说自己听力有障碍……还那么开朗大方……怎么忍心揭穿啊??”
雲南恵介:“挺笨的。”
猯望自觉抓到痛点:“喂,怎么能在背后说人家坏话!”
并不是在说坏话,雲南恵介不理他,自说自话:“对笨蛋是得温柔一点。”
桐生八,弱弱地发问:“呃,那你下次见到人家还要装哑巴吗??”
猯望:“哪有下次啊!”
蝦夷田尚阳,痛击队友:“刚不是交换了联系方式吗?还是恵介主动的。”
猯望:“啊,可恶!!不允许你先脱单!!!”
被猯望矛头直指,雲南恵介面上没有半分歉意,这让他说出的话更像回击用的嘲讽了:“抱歉啊,这种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好了,”差不多得了,观战的九刷道子叫停,看向雲南恵介,“1月春高决战之前给我收心。这你能做到控制吧?”
刚赢下九州地区预选,雲南恵介泰然点头,道:“能。”
*
“不要找哑巴男友。说过了的吧。你还是那么热爱无口系啊。”
和没有怨言地花时间蹲守雲南恵介的你不同,对于蹲守别人的你,等待你的朋友意见很大。
“不一样!”你说,“这回好像是真的。”
朋友回忆了一下,也记不太清对手中的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从没说过话了。说到底,你们坐的位置离他们太远了。
她放弃无谓的记忆搜寻:“不懂。无口系的魅力点不就在于他们开口说话的时候吗?”
“不是哦!我享受的是观察他们的表情和动作的过程!”
毕竟,对听力轻中度受损的你来说,这个世界的声音太小了。
但你又不能接受太大的声音,会进一步破坏你脆弱的听力。
所以才会随身带助听器和耳塞这两种用途截然相反的东西。
“也是。‘元气系和无口系的相性是100分’——真的没法说话的话,对你而言,可以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