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长沙,槐雪难以置信地呆立在集市的交叉路口中淋着滂沰瓢泼,她本想衷心地让同乡过上好日子,谁知路边的婶娘敲打泥泞幼童,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黄土残躯挎擦将她绊倒进地沟里。
湖北钟家堂,槐雪剃光长发,扣死了军帽,换得焕发靓丽的帅服走进办公宝座,威风凛凛地一步步坐进光华的专属大沙发上。
“大帅!”
槐雪摸挠自己扎手的光头,羡慕湖南有人能吃粉看报话唠会嗑,没人知道自己苦得讨喜,理解百姓苦得招恨。
河北沧州,秀柏两指摆弄着一张支票,怪可怜的走进银号。店家见纸薄渍墨,抄起切片铡刀给断废了,粉碎了秀柏出征救亡图存的根源。
“军爷有何贵干?”
秀柏见店家欺软怕硬,咬牙切齿地将字迹印进手心,钟家军本想给秀柏出头,奈何怕被京城统官知道,在秀柏看来跟坏人无二,这事只能请槐雪亲自出马。
“所长!”
槐雪奉命跑大老远来河北办公,川滇还想杀过来呢?她对这件事跟店家没什么好,所长也不能张扬,于是示意副官使眼色让秀柏来钟家旗下干,她毕竟是女孩子,给她待遇的是被快刀斩乱麻的上司。
秀柏冷飕飕地走断了脚丫子,跌趴下路旁的木门石阶间,磕的上下模糊。槐雪放下大帅和总司令的身位,扮作兄弟那样躺在古门柱前。
次日正午,秀柏头朝车板终端,脚裹棉麻捆绳,不知所措的动弹不得,急切的喊:“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你醒了?”
马夫加快车速,策马奔腾的直驱河南。
“谢谢!”
槐雪可能是河南人,举国属河南暴殄天物的穷,组长走上山坡,对马夫堵着口鼻说:“就为那俩小子!所长要咱创业?”
马夫指了指车轱辘,他俩是槐雪引路人的儿女,若非他们的生母,槐雪早就死沉海陆了。
“快跑!”
跟汉奸勾结的洋鬼子大军扫荡杀来,马夫及时解决掉载运秀柏的车驾,秀柏滚下山河,组长迫于卖祖叛国,要马夫带领大家撤离,自己终于能有所归途了。
“哥!”
秀柏在山的那边,眼睁睁的看着营区炮火连天,绝望又绝望的悄无声息地离开。
“知道了!”
秀柏的第一任岳父大表哥受托找回秀柏,所知之处正是战场,不是槐雪不好,两边都不能跟外国人硬碰硬,净自己人打起来,一致对外也不好。